百转千回最后却仍旧不打算告知文茵,邹氏心思歹毒,冷血无情,方才如若不是成珩前来,只怕今夜自己定是凶多吉少,如若被邹氏发觉文茵也知晓了此事,其一邹氏只会越加心虚,无论多冒险只怕都要灭了自己这口,其二文茵生在施府这般人家,自是没有经历过这些,邹氏万一着手对付起来,难免没有招架之力,这也是成妧为何一直未曾告诉太夫人的原因。
成妧只缓缓叹了口气道:“也不算得什么大事……日后,阿妧定会同二嫂说明。”
文茵也是发愁道:“我才来的时候,只觉得府上的长辈里头算三婶最是好说话,人和蔼又不多言,可是今夜一见却隐隐约约只觉得或许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成妧半垂眼眸,这样的人最可怕的一点便是隐没在人群中,伪善而且温柔,瞧上去像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可是你不知道你从何时起便能够成为她的敌人,她会死命的咬住你,至死方休。
今日吃下这般模样苦楚,成妧心中不平,可是也只可慢慢图谋。
到了第二日,或许是邹氏心头有愧,唯恐夜长梦多,一大早便已经带着成琦到了朝暮堂前只说要给太夫人请安,又道:“琦儿倒是个重情义的孩子,只听说他六姐姐病了,便在家里头吵着要来瞧一瞧呢。”
如此便抱着那成琦到了成妧房前,还没到跟前,却正好遇见翠衣端着盆热水出来,翠衣一见到邹氏便有些冷淡,昨日夜里她也是好大的自责不该由着那邹氏所说的离开成妧。哭了半日,还好成妧并无大碍。
“三夫人,”翠衣立在那门帘处,略微偏过眸子来看着邹氏道,“六姑娘身上不好,昨日夜里头劳累了,今次是不宜见客的。”
那邹氏只怕成妧说出些不该说的,只想今朝来善后,那翠衣挡在门前竟是一步也不肯相让。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邹氏摇摇自己手上的团扇,“只不过琦儿久不见他六姐姐,只消叫他瞧上一眼便可。”
翠衣依旧不认,只带着挑衅看着眼前的三夫人,只要是为了成妧她连死都是甘愿的,还畏惧一个邹氏么。
“翠衣……”成妧的声音自里头传过来,叫人辨不出悲喜,“既是琦儿过来了,那便放琦儿进来就是,省的等会儿三婶进来了,我这病中闹腾起来,又添新伤那便没有什么意思了。”
那邹氏顿时面色发白什么难看,可是成妧不让她进屋,这确实是没有法子的事,那翠衣便当着她的面眼睁睁说把那成琦报到内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