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之人,“那一年的澜沧江里,你是不是也在那处?你是不是遇见过我同着我阿娘?”
得遇故人,她感念至深,这些年梦里醒着都在追溯着初到底是谁人救她,像是自己一桩心结,果真还叫她遇上了。
棠樾只自己心里头有些不安,却又想到,固然他今日得了着功劳,也不算作是邀功,只因那人从未提起过,是不是他也到底难说,而且那人无欲无求,并不想承她的恩德,唯独他自己,两手空空,却是只剩下她了。
那棠樾有些踌躇着稍稍点了点头,成妧顿时起身,走到那棠樾跟前来,只端端正正的朝着棠樾一叩拜道:“感念恩德,日后定当相报。”
那棠樾面皮不觉便红了,慌忙伸手前来扶起,却在才扶着成妧的一瞬间,成妧突然心中微微一抽动,再抬眸瞧看他的眼眸,那眼眸乌黑,带着火光,却不似那天冰水寒天里头的明亮,或许是换了地方,又过了许多年。
成妧心下才这般作想,棠樾不知为何脸上发热得厉害,却也不敢再伸手,只有些局促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到底是你,也不足挂齿,倒难为你得以记挂许多年。”
成妧却道:“也不知记挂许多年,它总让我觉得,纵使这世上所有的人都看着我去死,这世上所有的人或者事都是那般寒凉,可是却总有一人在那样滴水寒冰的日子里,跳入沧澜江救我,总有一个人是不记任何得失唯独就想要让我活下去的。”
她转过脸来看着棠樾,棠樾被那橘黄色的火光勾画出半张脸,那张脸上眸色涿渐变为琥珀色,他身上的粗布也显得不是那般突兀了,她道:“那个人是你,真叫人开心。”
棠樾不知为何,双目里头隐约有了些许水气,只低下头去,人世间的温情,果真是叫他沉溺,只道:“能够救下你,我也很高兴。”
似乎还是有些不自信,少年的声音极低,半饷之后又默默的缩回了脚步,面上的红晕竟是一点也未曾褪下去。
那成妧也只好随意寻个位置,这夜过了片刻,成妧才倦极,心里头又焦灼,只合了合眼,约摸一两个时辰便醒了,抬眸却见那棠樾还是方才那姿势,就连面上的红晕似乎还在。
成妧有些好笑,只觉得棠樾果真是如她第一次见到一样,永远只想把自己缩在一处,似乎想要淡出所有人的视线,不过今次这般不安稳的夜里还能安然守在这帝宫的只怕也不是吃素的,只不过成妧对他的身份并不算好奇罢了。
她只默默的看着他的眉眼,不同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