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了。
在睡梦中,颜惗感觉到这个怀抱很陌生,但是,仍然带有她依赖的安全感。
睡了两个小时,倪暄条件反射般醒过来,然后轻轻下床。
看到颜惗眉眼舒展,睡颜中隐藏着淡淡的笑,正酣睡着。
倪暄心想她应该不头疼了,就去隔壁房间的浴室冲澡。
他穿着浴袍下来一楼拿点东西吃,看到时恪站在大厅里,正在跟言管家说话。
时恪上前一步问道:“加班结束了吗?”
倪暄直往餐厅走,轻飘飘地丢下一句:“她还没睡醒。”
时恪站在原地没动,阴沉着脸追问他:“哪间房?”
倪暄停下脚步,转过身,似笑非笑道:“你这语气不太好啊!”
时恪调整表情和语气,使自己看上去尽量像是在求人,“昨晚发生的事,对她而言,是个刺激,会引发她的头疼病,所以,烦请你告诉我,她在哪间房睡着,我带她去医院看看。”
倪暄盯着他看了一会,跟言管家说到:“你带他上去吧!”
等时恪上楼,倪暄坐到餐桌旁啃刚烤好的面包,同时想事情。
他在想时恪知不知道四年前颜惗经历了什么,时恪是医生,还是很厉害的医生,说不定有办法让失忆的人记起一些什么。
时恪抱着颜惗下楼,隔着一段距离跟倪暄说“谢谢”。
颜惗的身上还穿着昨晚出席晚会的礼服,一头黑长卷发从时恪的手臂上垂下来,随着时恪走动的幅度,发尾甩出了很好看的弧线。
坐上车后,时恪叫来代驾,回了颜惗的家。
把她放在床上的时候,还在沉睡中的颜惗轻轻地叫了声“时恪”。
“我在,别怕。”时恪没舍得放开她的手,躺在她的身边,把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柔声保证:“我以后再也不监控你了。”
看到她的太阳穴有重重的红色指印,料定她又头疼了,心里一阵阵难受。
总担心她受到伤害,结果,每次的伤害,都是自己造成的。
时恪都不知道要怎样爱怀里这个人了。
“时恪!”颜惗又叫了一声,她睁开眼,“你真的在啊!我以为做梦了。”
她的眼中绽放出笑意,是因为惊喜。
失而复得,真的能让人疯狂。
梦中,时恪说她不听话,不要她了,她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