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齐看到时恪低着头靠墙站在过道边,应该是在想事情,便走到他的身旁,也靠墙而站,“她的情绪怎么样了?”
时恪却不答他的话,警告他:“再有下次,元氏矿业就等着破产吧!”
时玮遭遇车祸的事,颜惗被利用的事,不用时恪查,市局自会有人告诉他。
他是离开了法医界,离开了四年前的那个圈子,但不代表他抛却了作为法医的初心。
轻飘飘的声音传入耳中,元齐被时恪吓得双腿发软,用手扶着墙。
如果不是在人来人往的住院部,元齐都要向时恪下跪磕头认错了,“兄弟,我也是没办法,上头拿我的命逼我,我不能不照办,我保证,绝不会有下次,再有下次,我这命,由你处置。”
听到元齐的保证,时恪想起自己向颜惗保证的事。
世事无绝对,绝不会有下次这种话,当真容易,求仁得仁难。
如果保证有用的话,那些不愿发生的事,应该不会发生,可现实却是事与愿违。
元齐所从事的工作,上头的命令大过兄弟间的情义,他的身不由己,时恪也曾经历过,威胁他,就是不能理解他的立场,也就是否定了自己以前的立场。
即便元齐不配合上头的行动,上头会叫别的人来做。
避免不了的,不管如何避,都不能改变最终结果。
就像倪暄说的,争权夺利是终极目的,只是各自的立场有所不同。
时恪走到病房门边,轻轻推开门,看到颜惗还在睡,便又把门拉上,跟元齐说:“你帮我守一会。”
他要去看已恢复意识的时玮。
倪暄跟他说那么多,无非就是怀疑时玮是双K组的人。
元齐重重点头,“好,她要是醒了,我立马给你打电话。”
来到时玮的病房,时恪看到他正在吃早餐,便坐在病床边的沙发椅上等他吃完。
已是五十多岁的人,却不显老态。
说时玮是比时恪长几岁的大哥,都不为过。
但两人确是真父子。
时玮吃完早餐,服侍他的人全都退出病房。
房间里只剩下两父子,时恪却没有先开口说话,尽管他有想说的话,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没必要说出来。
对,因为觉得没必要,所以,不在乎。
12年来,父子俩各过各的,就比陌生人多了一层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