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儒家多年来都在小国里转悠,鲜少踏入大渊这等强国地界。一是对大渊国君残暴作风不喜,二是大渊极力推行法家理念。
众所周知法儒敌对已久,进入对头占优势把控的地界,岂不是自找没趣?
但今时不同往日,大渊的强盛世人有目共睹。儒家想要立足,总归离不开大国的支持和认可。
卫戍兵看了眼他身后:“马车上坐的是哪位?”
顾子元答道:“回军爷,车上是我儒家领袖的贵客。他双目有疾,您看......”
“少废话!”卫戍兵直接打断了他:“想入京,就得接受检查。把你们车上的人叫下来,行李全部打开!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
他一声喝下,周围守城卫兵纷纷握紧长矛,面露厉色。
正跟在背后一同排队等候入城的百姓纷纷后退瑟缩,脸上流露出明显的恐惧。
扎着揪揪的小女孩揪着大人的衣摆,哇地一下啜泣起来:“阿娘,他们是不是要把我们抓起来砍头杀掉?”
“别乱说!”身穿褴褛布衣的长辈连忙捂住她的嘴,生怕惹祸上身。
大渊百万军队虽强,却也被称为虎狼之师,在列国内声名狼藉。
再者,大渊国内施行严苛刑法,随便拎一个酷刑都叫人闻风丧胆。其他国家的百姓自由散漫惯了,很难接受这样后果严厉的约束,越发视作洪水猛兽。
就在城门口严阵以待之时,车帘后遥遥传来男子清越的声音。
“军爷切莫兴师动众,草民下来便是。”
骨节分明的手将车帘挑开。
马车里的人一身雪白色长襦,内衬松绿,衣襟袖口缀着翠色鎏金,面容温润如玉。腰间系剑,头顶并未戴冠,而是学着诸国武士那样扎了个马尾,任凭长长的墨发缀在身后,英姿飒爽。
无人不称一句渊渟岳峙,怀瑾握瑜,叫人如沐春风。
然而这样清隽矜贵的人,眼上却是蒙上一寸白绫,生生失了神采。
被动静吸引的围观者皆是摇头叹惋,心生怜惜。
“携带兵器者,到另一旁去登记。”
见马车里面的人真是个瞎子,还是个容颜俊美,气质出众的瞎子,瞅着像个世家子弟。卫戍兵也没了为难的意思,挥挥手让他自己去登记。
“洛兄,请随我来。”
顾子元上前一步,嘱咐完身后的儒家子弟在此稍作等候,便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