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料断供一段时间后,有了不知来路的乳香时,丁佩听得心里一动,让李贵查清那香时从哪里来的。李贵却说,大姑娘没说过,甚至不让他们进香料内室。
丁佩被李荣这么一拐带,便以为苏落云偷偷买了私货。
不料苏落云现在贼精,一发现了李贵的不轨,就将他遣走了。
幸好赵妈妈撺掇着李荣闹事,撕下了进货的单据。这铁证入手,便指使他去告官。
自从陆家退亲以来,丁佩左思右想,总觉得自己的出身泄密与苏落云有些干系。
她虽然拿不住证据,可是每每受了苏鸿蒙冷落时,总是怨毒之情横生。
想着就若是拿
捏了苏落云偷卖私货,如此告官之后,落狱个三五年是逃不掉的。到时候,她在狱中,而她的弟弟又被自己捏在手里,就算是她想要坏自己,也要投鼠忌器了。
可谁想到,半路居然杀出个不知所谓的世子爷,替苏落云作证,更是三言两语的,既让李荣挨了顿莫名的板子。
那个小学徒也是不禁事儿的,挨了板子后,居然开口唤了赵妈妈。赵妈妈更是不争气,居然吓晕了过去,方才捏了人中,才幽幽醒转过来。
现在出了衙门,听苏落云这么直白地暗示她在捣鬼,丁佩又要张开莲花巧口,要为自己辩白几分。
丁佩自嫁过来,一向都是说了上句的,靠得无非就是夫君的宠爱。
苏鸿蒙觉得娶了她之后,财源广进,甚旺自己,又会服侍人,所以也是对她恩爱有加。可是苏鸿蒙现在的心境,却只能用冰火两重天形容。
昨日为去蜀地入料的同僚送行畅饮时,那同僚喝多了,便调侃道:听闻苏老爷在蜀地时经常流连烟花水月之地,也不知可有相熟的红巷介绍一下。
本是酒后失德醉言,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让苏老爷疑心同僚听了什么风声。
苏鸿蒙自问自己若是再年轻一回,还会不会娶丁佩,都有些不敢确定。
现在人到中年,经历多了,自是后悔,若是当年胡氏亡故后,他明媒正娶另娶良家续弦,而让丁佩入门做小,也许就不会如此窘迫,担心着落人笑柄了。
他正独自怅惘,没想到丁佩又来生事,诬陷大女儿,闹得他在府尹大人的面前丢脸。
就算丁氏现在眼中含泪,楚楚可怜,嘴里也说得甚有章程,他也全听不进去,只觉得这妇人聒噪,不知进退。
还没等她说话,这次苏鸿蒙突然一扬手,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掴,然后头也不回地径自走人了。
丁佩没有想到苏鸿蒙今日居然又翻脸无情,还无凭无据呢,就当着大庭广众给自己难堪。
羞愤交加之余,她只恨恨瞪了苏落云一眼,便赶紧入轿,追撵苏鸿蒙去争论短长去了。
苏落云虽然看不见,可听方才的一声脆响,也知道父亲恼了,那一巴掌全不留情。
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