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虚惊一场,只觉得甚是解气。可是转头看大姑娘,脸上却并无释怀惬意之情,而是迎着徐徐清风长叹了一口气。
她问大姑娘可是还觉得不够解气。
苏落云却摇了摇头,有些感慨道:“毒妇费尽了心思琢磨我,只那一巴掌如何解气?不过父亲对那妇人,以前也算情深意浓,可牵涉到男人的脸面,拖拽了他后腿,又如此不留情面……所谓男人情爱,大多薄凉……”
想想,真没什么意思!
苏落云现在愈加庆幸自己眼盲,不然现在的自己,大约如世间大部分女子一样,进入到另一处宅院,日日盘算打点丈夫的起居,小心翼翼地逢迎着他的喜怒……
不过因正是因为父亲薄凉,接下来的事情才变得好办。
丁氏如此不老实,只挨那一巴掌显然不够,她须得再推一推,早点让这毒妇歇手,不能再兴风作浪……
当她回转甜水巷口的时候,在巷口处踌躇了一会,犹豫要不要去世子府表示感谢。
毕竟这次世子肯亲自出面,含而不露地替她解了官司,又逼得府尹杖责了李荣,牵引出了丁氏。
可是她又直觉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牵涉。
如此犹豫了
一下,她来回走了几步,终于下了决心,回转了自己的宅子。可还没走两步,身后便传来了男人的声音:“看来我如此费心走一趟,居然当不起小姐的一句当面道谢……”
原来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进青鱼巷的时候,韩世子已经在巷口转角处默立甚久了。
眼看着那女子转着绣鞋一阵踌躇之后,居然还是决定回转甜水巷。
饶是自诩平和的人也觉得心头生出一团闷火,便开口要起了谢赏。
苏落云听他居然就立在巷口,连忙拘礼,表示自己诚心感谢世子。
不过所谓“福薄命浅”,像她这等商户女子,原也担不起太厚重的馈赠。回头她会将剩余的香珠,还有相抵的银子一并派人奉上。
世子爷若想平息了旁人的闲言碎语,还请如数收下。
韩临风倒是笑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冷屁股能说出什么温热的话来。不过她说得对,今日这场官司,的确是因他强送名贵的香料珠子而起。
说起来,还真是他对不住她了……
还没等苏落云说完客套的感激之词,他便冷冷打断:“既然这样,便不为难小姐了,请自便吧……”
说着,他便转身大步离去。
苏落云微微松了一口气,赶紧回了甜水巷。
没等田妈妈给她煮一碗猪脚面线去一去晦气,落云便说道:“新宅子虽然没有选定,可是我想换个居所,只是店铺周转甚大,折不出太多的现银买宅子。我想着找房牙子先租赁一间,大约过两日就能回信,你和香草先将东西收拾一下,等房子落了租契,先拿了要紧的去新屋。”
这话一出,真叫人诧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