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不管在哪儿,总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可惜他们被拘禁时,身上早已经被搜的光秃秃的了。
他们看向杨兆的眼神越发热切,仿佛他能救他们出去一样。
张令仪以前总不解母亲为何只看到杨玉蓉的容貌就定下此门亲事,如今才知道母亲高瞻远瞩之处,这杨兆以前不过是小小的百什长,由于救过族妹韩王妃,故而在韩王府做了个典军,但现在太子事败,他张家跟着吃挂落,韩王却乘势而起,作为韩王典军的杨兆若能在韩王面前美言几句,他们兴许还有转机。
不过接下来的话,却让张令仪和诸兄弟们气愤不已。
“只是”杨兆断断续续道,“我们夫妻快到而立之年才有小女玉蓉,她玉貌绮年,从小娇生惯养,我们夫妻舍不得让她受苦,故而来退这枚定情信物,双方婚事就此——”
他还未说出口,就见张敞笑道:“就此作罢吧。我们家男丁都要流放的,何必再害了你家女儿,杨兄,我们家那枚定亲信物恐怕早就抄家的时候被人拿走,也无法退还。”
张令仪双目欲龇,他不可置信,却在父亲张敞做了决定后,并不敢拂逆,只是怅然若失。
想骂杨家势力,想骂杨家凉薄,可真的到了这一步?人家谁会把好好的女儿送过来去教坊司入娼籍。
世情如此,张令仪只怪世道不公罢了。
杨兆又陪了几次小心,直到衙差催促,才匆匆走出。
一路飞奔到刑部门口,杨兆仿佛才觉得自己能喘过气来。
他杨兆也算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知道一诺千金,当年也正因为如此,才得以被韩王妃看重,一直在韩王府当差。
可今日为了女儿之事,却头一回违背了婚约。
弘农杨氏一共有定著六房,留在长安的这一支叫北眷房,北眷房一共五房,聚族而居,住在京兆城东,杨兆家去的时候,已经是鸡鸣三声了。
屋内却灯火通明,有一妇人正扶额坐在上堂,她皮肤白皙,身材微丰,四十来许的年纪,这正是杨兆之妻朱氏。
朱氏平日最讲究穿,今日里边却是穿的半旧不新的酱紫袍,外面则套的一件青色大氅,一看就是胡乱穿的,她的心思显然不在穿衣上。
见是丈夫归来,瞬时抬头,立马就道:“如何?办成了么?”
“成了,成了。张相公是个明白人,我还没说出口,人家就自己说了解除婚约。哎,说起来都是我们对不起张家。”杨兆虽然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