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进行手术,但病情发展陡然转危,4个小时后这男人死于晚11点35分。
长时间极力抢救,但最终无法挽回一条鲜活的生命,对于医护人员的意志是一种折磨。我用消毒液清洗着染血的手,心情沮丧。难于想象怎么去安慰男人的老婆,她背着一个5个月大的婴儿,在手术室外嚎哭得几近昏迷,爬在冰冷的地上瘫软成稀泥。
我没意识到,我也将要面临这样悲惨的绝境。
听着撕心裂肺的哭叫声,我甚至对马警官苦笑一下,无力地摇摇头。
马警官50多岁,高瘦,微有点驼背,是个尽职的警察。我认识他三年,他曾经被一个盗窃电动车的小贼用螺丝刀捅伤,我护理过他。在城郊他的辖区这一带,治安不好不坏,他主要的工作面对偷盗黄赌,和其他警察不一样,马警官办事一丝不苟,但脸上总是挂着和蔼的笑。当时,他逮住那个13岁的小贼,并没有用手铐,甚至还伸手搂着个头不及他胳肢窝高那小鬼的肩膀,打算说服教育一通。小贼突然拔出打磨尖锐的螺丝刀,插进他的肚子,往上一寸差点穿刺肝脏。
马警官只是认为他的运气实在太坏,三个月出院后,他还写了一份报告递交检察院,为小贼说情开罪。
我好久没见马警官,礼貌性打过招呼,我开玩笑说:“真不希望在医院见到你,怎么啦?不会是需要我帮你找医生安排一张住院床位吧?”
马警官咧了咧嘴,这是一种异常特别的表情,似乎不该出现在他这类乐观人的脸上。
他迟疑说:“有急事请你马上跟我走一趟。”
我问:“公事?”
他点点头,转身快步往外走。
难道我涉案了?我跟着他,有些疑惑。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和公检法打交道,我安分守己,不曾想过有一天会和执法者对抗。但20分钟后,我见到小雪坠楼惨状那一刻,我的生命被铁犁割了一道深沟,老天注定要用我的血肉去冲击强悍的执法机构。
马警官没带我去警察局,开车出城沿着环山路驶往别墅区。一路上,他摇下车窗不停抽烟,没跟我讲话。
我没意识到事情有多严重,以为最多是卷入一宗医药贿赂案,恰好在几天前,我写过一封谭医生收受药品销售方钱财的检举信,跟这个有关吗?我问马警官。
马警官摇摇头,深吸一口烟。
我有些疲倦,心想但愿早点结束这些杂事,我要回家陪小雪。这孩子懂事早,上小学后就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