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杜淮山进去,打雷般的呼噜声,就从门帘缝隙传入耳中。
做好心里准备后,掀开门帘。
好家伙,各种难闻的气味儿扑鼻而来,血腥味儿,脚丫子臭,狐臭等等,就像是组团一起来开联欢会。
幸亏杜淮山在大学宿舍时,早已在舍友的折磨下,磨炼出嗅觉听觉屏蔽功能。
帐篷内有个碳火盆儿,倒是不算冷。
他找了个边缘空地躺下,闭上眼睛,明明身体很疲惫,但大脑似乎根本不想让他休息,不断冒出新问题。
没办法,只能借着呼噜声数羊。
直到后半夜,他才浅浅睡下。
杜淮山再睁开眼,是被人群的说话声吵醒的。
“做梦梦到要还花呗,还好,我穿越了……”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扭头看向身边那地叽里咕噜的大叔,像是外面有什么大事儿发生。
用力挤出帐篷,天还没亮,阴沉沉的,没想到外面的人更多。
好在杜淮山受过妖鬼强化,靠着肩膀硬是挤出了一条路。
到达队伍前面。
踏踏踏。
首先听到的是缓步的马蹄声。
一名身披亮面碎甲,脸上带着污血的军官走在最前面,他身后跟着的士兵,一个个都沉着脸,面色阴翳。
队伍很短。
很快就轮到了第二队,领头的军官正是常随安,与昨日不同的是,他的白披风上,几乎快被污血浸透。
杜淮山本想跟他打个招呼。
可常随安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只一直盯着马颈上的鬃毛,谁也没有理会。
倒是一名单眼皮的女兵,跟他产生了对视。
是严小曼。
杜淮山本打算礼貌微笑一下,可下一秒,他便看到对方右手肘处包扎的纱布。
纱布上,被鲜血浸透的深红色,显得格外刺眼。
因为,手肘下,是空的!
看到杜淮山的严小曼,那双单眼皮不知怎么,竟抖了一下,但很快别过头,学着常随安,一样低头盯着马颈上的鬃毛,没有再看回来。
她身后的二排士兵们,下场也都不怎么好。
一个个缠着绷带,不是头破血流,就是断手断脚,发信号弹的老刘,更是躺在拖车里,瞪着眼珠子,不断向外咳血。
谁能想到,杜淮山在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