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又问他:“那你可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这姑娘的问题好生奇怪,她自己的名字,难道不是应该只有她自己最为清楚吗?
惠然这样想着,抬起头便对上了殿下同样带着惊讶的目光,明达神情微怔,凝视着床上人精致的面庞:“姑娘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
女子似乎察觉到他的异样,唇瓣又紧抿到一起,再不肯多说一句话了。
明达无从打听,只好让惠然好好照看,明日再来探望。
纤纤弱质的小姑娘半靠在床上,抬眼看着头顶淡蓝色的床幔,沉默着抓紧了被角。
……
天蒙蒙亮时窗外飞来了几只不知名的鸟儿,清脆的鸣叫声搅和的明达难以成眠,他按着额角从榻上起身洗漱,披上外袍出门时才瞥见院中的那道瘦小的身影。
雨后的空气潮湿,庭下被暴雨欺凌过的花草都蔫蔫地垂着头,晨起的冷风拂过女子消瘦的侧颜,无端端惹人怜惜。
明达关门的动作顿了一下,抬步走了过去。
天还没有大亮,昨儿又折腾得有些晚,偌大的王府仍处在一片静谧之中,明达没有刻意放轻脚步,所以女子几乎是立马就察觉到他的到来。
她回过头,和已经站定在石桌边的明达对视,没有说话。
明达表情柔和地朝她点了点头,出声询问:“起的这么早,是下人没有照顾妥当吗?”
“惠然照顾得很尽心,是我自己没休息好。”
昨晚药效才刚开始发挥作用,酸酸涩涩的痛感折磨得她不得安眠,一整晚休息的时间连一个时辰都不到。
不必她说,明达已经留意到她眼底淡淡的青黑。
“早膳后我再让人请太医来为你诊治,看看有没有什么止疼的外用的药膏。”
女子垂着头坐在石凳上,闻言徐徐低下脑袋,缄口未语。
明达试探着坐到她对面,目光带过她巴掌大的小脸,迟疑着问道:“你昨日是说,你不记得自己是谁对吗?”
他神情平和,目光亦很真挚,女子掀起眼帘瞟了他一眼,又快速地垂下,而后似下了很大勇气似的深吸一口气,重新看向他:“你愿意帮我吗?”
“若是我能力所及,自然可以。”明达给她吃下一颗定心丸,“姑娘是想我帮你找到你的父母亲人吗?”
“找不找得到亲人,倒也没有那么重要。”看起来只在豆蔻年华的小姑娘苦恼地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