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走后,窗外一黑衣男子翻身而入,站稳之后低声询问:“殿下就不怕她真将您的行踪告诉平国皇帝吗?”
按照傅明礼的脾气,若是知道她要离开十有八九会派人阻拦。此时把这个消息告诉红袖,的确有一些危险。
云清摇了摇头,眼底晃动着笃定的光芒:“咱们打个赌如何?”
安阳齐韵问:“赌什么?”
“我们离京百里,平国皇帝都不会发现我们离开,若是行到林城前有追兵出现,就算我输。”
“殿下您方才还特意告诉那婢女可以将您离开的事情告知平皇,现在为何这样肯定她不会说出去?”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越是这样郑重地提醒她,她才会越忧心我的处境,进而尽力维护我。”云清从枕下拿起那块七彩玉佩,低着头瞧不出思绪。
安阳齐韵前段时日就已经将离京的打算告知了礼部的接待官员,为了不引起平皇注意,昨天白天俞国使团已经启程离开平州。
安阳齐韵率队行至繁州后又轻车简从折回京城,本是不死心想再劝云清离开,不成想他才开了口云清就点了头。
眼见着云清再次流露出对平宫的不舍,安阳齐韵有些担忧地安慰:“殿下……平国毕竟是异国他乡,哪里抵得上在俞国逍遥自在?”
“道理我都晓得的。”云清摩挲着玉佩光滑的边角,心里似有无数言语,但话到嘴边,不过化成浅浅的一声叹息。
窗外银杏树枝叶繁茂,有浅黄色的叶子落在窗口,从窗缝里落到室内的地面上,被安阳齐韵一脚踩在脚下,须臾便成了碎末。
……
天未亮时,云清正在收拾行李,竹青阁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安阳齐韵正在屏风后等候,闻声下意识抽出来手中长刀。
云清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听见阿福小跑着去开门,探出头朝楼下看了一眼。
“陛下刚下早朝,让女尚书到正昀宫侍奉笔墨,劳烦女尚书动作快些。”大门外传信的宫人急声道。
安阳齐韵脸色一变,眼神警惕地朝外看了眼,回眸对云清摇了摇头。
阿福得了消息半刻也不敢耽搁,忙跑上楼催促。“主子,陛下急召,劳烦您快些。”
“知道了。”云清对着门外答应一声。转头立马将收拾好的衣物一一整齐地放回衣柜里,待先前准备离开的痕迹彻底瞧不出来后才走到安阳齐韵面前,肃容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