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殿下误会了,陛下并没有无故软禁我。”眼见着明达越说越过分,云清只好抢先打断他的话,冷下脸作出恼怒之态:“云清身为女尚书,在陛下身边侍奉笔墨,辅助陛下处置朝务本是分内之事,近日秋狝将近,陛下有时忙到太晚,所以才留我在西暖阁休息,并非囚禁之意。”
明达鼓励中带着希冀的眼神顿住,愣愣地注视着云清恬淡沉静的面容。
云清转过头,看似恭敬实则威胁地对着明达道:“陛下,宁王殿下只是情急之下过来问询两句,即使有些小的疏漏也算不得大的错失,您应该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责罚于他的,对吗?”
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话,傅明礼欣喜得不得了,当然不会在意明达那点子小心思,所以很好说话地点了点头:“这是当然。”他意味深长地对着明达道:“毕竟是骨肉兄弟,哪里来的隔夜仇,大皇兄,忠君爱国之道,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朕从来都相信你做不出亵渎君威的事情,你说是吧。”
明达哪里听不出云清言语之间对自己的维护,他的气息有些不稳,深吸了两口气才将将压住要出口的质问。
“尊君重道是臣子之责,臣永不敢忘。”
傅明礼眼尾染上一丝笑意,薄唇微启:“那就好。”
沉重的木门徐徐关上,傅明礼当先一步,领着云清踏入门槛,明达看着逐渐消失的倩影,倏然握紧了拳头。
云清走到桌前,扶着桌角慢慢坐下。
傅明礼勾了勾唇角,走上前想要拉她的手。
云清霍地掀起眼帘,淡淡地看向他。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怎么回事,云姐姐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傅明礼耸了耸肩,很无辜的模样:“大皇兄想要救你走。”
“所以你把我推出来,就是早就料定了我不会说出实情,对吗?”
傅明礼嘴角的弧度向下沉了沉,捏了捏云清的下巴让她仰头看向自己:“云姐姐当时就是为了大皇兄才来到朕身边的,不把你们彻底切割开,朕总是难以安心。”
云清嗤笑一声,没有再吭声。
她也说不清楚刚刚这一遭是个什么感受。
傅明礼把她拉到明达面前,就是为了让她这个被软禁的人亲自向想要救她的人澄清这个软禁他的人其实并没有软禁过她。
有些可笑,但她除了一开始的微恼之外,却没有十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