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身边的人呼吸趋于平稳,云清才坐起身,轻手轻脚地趿着鞋子往外走去。
外间燃着烛火,无需向外,云清已经看到映在门上的那道黑影,思及云兰方才的无心之言,心里头忽然掀起一丝若有似无的感动。
心念一转,云清想到,这个让自己心生感动的男人昨天白日里在众目睽睽下强吻过自己,那本来就为数不多的感动顿时烟消云散。
她咬着牙回到床边,才刚坐下来便听到门外砰的一声,类似于重物落地的声响。
她想到了什么,又站起身往外走。
木门被缓缓打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云清抬眼看去,台阶下一个人影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她抬脚想要迈出门槛,刚迈出一步又垂下眉,把脚收了回来。
她正想关上门,下面躺着的那人在黑夜里发出一声轻笑,徐徐翻过身子,谐谑般出了声:“心这么狠啊,都不看看我死了没?”
无边的夜色下,云清冷酷地回他:“现在看来便是没死。”
“是被云姐姐给气活了。”傅明礼扶着胸口站起来,喘了两声粗气后咳了咳,一边咳嗽一边对她笑:“昨天是我不对,没有顾及云姐姐的名节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你,如今这歉也道了,好也赔了,云姐姐总该给个笑脸了吧?”
“你出宫门左转直走,风月街的唤香楼美人如云,陛下想要多少笑脸都有人给。”
傅明礼连着咳嗽了好几声,嗓子里有血腥味蔓延,他抬手抹了抹嘴边的血迹:“云姐姐莫再打笑了,……朕,朕有些累。”
云清眨了两下眼睛,傅明礼的脸色在月光底下仍白的吓人,她抠着门板面无表情地道:“你要是没事还是回去休息吧,要是死在我门前你手下的那些大臣们怕是会把我五马分尸。”
“朕都放在手心上小心伺候的姑娘,谁敢动你一根毫毛?”
傅明礼身形一晃,云清清致的面容在月下逐渐模糊,他终是挨不住那股子如排山倒海般袭来的黑暗,慢慢合上了眼帘。
“傅明礼!”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再次倒向地面,云清脸上的冷酷再也维持不下去,慌忙跑下台阶,手忙脚乱地接住他。
傅明礼太沉了,云清被他压得直接坐到了地上,傅明礼也许被晃得难受,恢复了些许意识,半眯着眼对上云清染上担忧的眼,嘴角掀起一点极浅的笑:“朕说什么来着,云姐姐心里终归是有朕的,再怎么否认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