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此事。”阿四本以为殿下是随口一问,转念间意识到不对:“殿下您是说……”
“她不会打无准备之战的。”明达摆起棋盘,无意多谈此事。向阿四扬了扬头:“对弈一局?”
阿四颔首坐下。
他摸了颗棋子,打量着棋盘的局势,“若是云姑娘此次成功离京,那殿下想要再和她见面就很难了。”
“嗯。”
阿四迟疑着落下棋子,一颗心完全没有落在棋盘上,反而时不时抬头瞟着明达:“听闻云姑娘和俞国新帝在俞国先帝驾崩前是有情意在的,此番回国,难保不会再续前缘。”
“阿四。”明达迅速地落子,头也不抬地道:“你素来话少,今日怎么如此聒噪?”
阿四噎了噎,“属下是不想殿下给自己留下遗憾。”
“你觉得枝头的花儿好看,就一定要摘下它吗?”
“殿下您不摘,早晚也会有别人来摘。”
“阿四。”明达不轻不重地扣了两下桌子,轻飘飘扫过来。
阿四拧起眉头,闭上嘴不说话了。
他在心里暗骂殿下是个死脑筋,明明对人家小姑娘心悦不已,嘴上不说就罢了,还半点都不肯争取,白瞎了那一片心意。
阿四心绪飘忽,下棋时并未用心,奇怪的是明达明明看起来镇定自若,最后反输了阿四半子。
阿四陡然明白了什么,垂下头拿起放在一边的托盘:“马车里有些闷,属下去外面骑马。”
明达没应声,任由阿四下了马车。
旁边的茶水从滚热变为冰凉,明达才似回过神般端起喝了一口,被沁凉的温度冰的一颤,忽地闭上了眼。
夜色侵袭过天地的每一个角落,銮驾周遭正是一片宁静安然。
暮色已至,距离下一个城池还有近一个时辰的距离,队伍上下无不人困马乏,除却马蹄落地和的声音之外,听不出任何其他的声响。
云清也跑到了后面那辆马车上和云兰一道休息。
云兰躺在云清的腿上,感受着车马一下一下晃动,忍着困意和云清说道:“姐姐,要是我们能回到俞都,那你想最先看到的人是谁呢?”
她的问题把云清给问住了。
如果云兰的这个问题问在先帝离世之前,那云清肯定毫不犹豫地回答她想先去见父皇。那是世间唯一真正疼爱她纵容他的亲人,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