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由百姓检举,并无原告。”林鹤阴霾地觑着她,语气经过可以压低,显出几分威严庄肃:“何况被害之人已死,他们亦无亲人宗族,除了路见不平的百姓,谁人还能来告你?”
“大人说的是。”语气点点头,嗓子眼溢出一声咳嗽:“那就开始吧。”
林鹤白她一眼:“云清,本官容你在公堂之上放肆是看在你尚有官职在身的面子上,稍后证人陈述证词,你若再行胡言、意图搅乱公堂秩序,本官可就不客气了。”
云清闭了闭眼,有些乏累地向后退了一步:“林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话顿,她说:“如果林大人认为大平国中的审案流程也算得上胡言的话。”
林鹤被她言外之意惊得险些栽倒到地上:“一派胡言,本官何曾……”
“林大人。”云清淡淡地打断他的话:“您该审案了,公堂之上,少说些闲话琐碎吧。”
林鹤窝火得很,原以为是个泥捏的柔软女子,哪成想倒是个牙尖嘴利的。
“你!”林鹤将目光转向云清身旁跪着的布衣男子:“你来说说,你是什么人,今日是为何事作证?”
“回大人的话。”看起来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面相忠厚,说话时始终低着头:“小人姓陈,是西街一家包子铺的老板,大约半年前,小人曾经亲眼看见过这位姑娘在街上杀死了两个壮汉,这段时间思来想去,还是觉着良心不安,所以才来大人面前将此事说了出来。“
“可有物证?”林鹤问道。
“回大人,这是小人在事发之后捡到的短刀。”他依旧低着头,双手将手里的东西举过头顶:“请大人过目。”
立刻有人将短刀呈上,林鹤看过之后问向云清:“这回你可还有什么话好说?”
云清瞥了瞥旁边的包子铺老板,出口时语气有些浅淡:“所以在大人看来,单单凭这一把染了血的短刀,就能定下我的罪吧?”
“难道这还不够吗?”林鹤将短刀举到高处,晃了晃手里的东西道:“判案讲究人证物证俱全,如今二证俱在,你还想抵赖?”
“谁说我要抵赖?”云清攒眉,一本正经地反驳他:“我可不是想要否认自己的罪行,我只是在质疑大人的审案方法太不讲究而已。”
林鹤冷冷地笑了:“依律,女官触犯刑法,无需由刑部和大理寺参与,由京兆尹府就可以审理定罪,怎么?你不服吗?”
云清定定地看着他,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