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礼静静地望着他,林鹤即使跪在地上,也能感受到上首射下来的目光,年轻的皇帝虽历事不多,却半点不缺身为帝王的气魄,他被盯了片刻就觉全身上下都冷了下来,后背更是被一层冷汗浸湿。“陛下是圣明君主,微臣有错可以认罚,但臣没有触犯规矩的事情,也请陛下见谅,微臣……”他脸部的肌肉抽搐,强撑着胆子说道:“微臣真的不能认啊!”
“好,很好。”傅明礼眼睛一刻不眨地注视着他,看起来很不满意他的反应:“你不肯认这条罪状,那你可知得罪了朕,朕如想治你的罪,可以寻到千万条理由,你不过小小京兆府尹,就不怕朕杀了你和你那一家妻儿老小吗?”
“微臣怕啊。”林鹤诚实地点了好几下头:“微臣怕得很,但臣再怕也不能把不是臣的罪过贴到自己身上来,那样微臣死后哪里还有颜面去见地下的父母亲族?”
安阳桥又讽刺他道:“林大人收人钱财违背国法就有颜面去见地下的亲族了?”
“下官依旧无颜。”林鹤都快哭了,接连又对着傅明礼磕了几个响头:“陛下啊,是微臣昏庸迂腐,请陛下治臣的罪过,但请陛下谅解,臣的夫人和儿女都对此事一无所知,请陛下不要牵连无辜。”
“是个见钱眼开的,却也是个重情重义的。”傅明礼皱眉苦思了片刻:“罢了,免了你的官职,回乡种田去吧。”
林鹤感激涕零:“谢陛下恩宽!臣……草民回乡之后一定日夜为陛下祈福,祈祷大平国运昌隆!”
林鹤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被人请出了京兆尹府,傅明礼坐在上头,觑着云清不见血色的面容:“云姐姐身体不好,跑到这京兆尹府做什么?”
云清揉着额头回视过去:“是我言行有失,所以才会被人告到了这里,既是我的疏失自当为自己承担责任,林大人都派人来叫了,我若不来,岂不显得我心虚?”
“云姐姐有没有罪,可不是区区一个京兆尹说了算的。”傅明礼傲慢地仰了仰头:“朕说你没罪你就没罪。”
“陛下现下说也晚了,刚才有安阳大人见证,林大人已经决定将我杀人的案子递交到刑部,交由三司会审查出真相,陛下罢免了林大人,然而递交案卷是他在职期间决定的事情,陛下亦不能随意干涉。”
傅明礼眼眸一眯,舌头轻轻舔舐过后槽牙,“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当然是想还自己一个清白了。”云清借着云兰的手站了起来,连着咳了几声才顺过气道:“陛下请放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