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就是狼。
即使狼将自己的本性隐藏在和善的外表下,骨子里也依旧是阴冷的。
就和他一样。
……
傅明礼走出宫殿,门外凉风拂来,去打探消息的吴皓回来,傅明礼掀起眸看去:“打听到了吗?”
“打听到了。”吴皓颔首:“云……容乐公主从刑部出来之后就去了馆驿,至今未出,该是要在那里歇息了。”
“朕知道了。”傅明礼浅浅淡淡地回应道。
吴皓在原地等了片刻,见他没有别的吩咐,便躬身退了下去。
傅明礼站在廊下,风扫衣摆,衣袂飘飞,灰蒙蒙的天色里,他却高贵优雅得仿佛即将飞升的仙人。
王晋放轻脚步走到他身边:“陛下,女尚书刚和俞国的人见面,一时欣喜住在驿馆也可以理解。”
傅明礼没吭声。
王晋眨眨眼,想说点什么,触及傅明礼过于平静的神情,又识趣地住了口。
他躬身垂首,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
傅明礼身子挺拔地伫立在风口上,就这样站了一夜。
王晋期间无数次劝他回去休息,傅明礼每次都是表情平和地拒绝,眼角眉梢,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地方,都看不出任何不悦。
他越是这样,王晋就越是胆战心惊。
天明时分,王晋把门口灭了的火盆重新点着,抬头想要说点什么时头顶蓦地有一大片阴影压了下来。
他抬头,被倒下来的傅明礼压了个正着,老脸被自家陛下后背坚硬的骨头砸中,生疼。
他却没有心思去顾自己的脸,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一边爬一边对边上的宫人喊:“来人,快去请御医!”
……
馆驿。
院中八角亭里,云清端着茶壶为对面的安阳桥倒了一杯茶:“近来国中形势如何?”
“公主失踪后,朝中乱了好一阵,还好有承亲王协助陛下即位登基,继而稳定住朝中的情况。”安阳桥顿了顿,方继续道:“您失踪后,不少官员因为一直等不到您的消息,已经投到承亲王一党了。”
“我与陛下竞争皇位时争夺权力在所难免,而如今俞国天下已定,党派之谈便有些可笑了。”她语气温和,神色亦是娴静:“安阳大人,本宫希望您能协助陛下安稳江山,使俞国不再居于平国之下,而不是国中内乱不断,令得平国有机可乘,您明白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