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云清垂下眸,她比楚嬷嬷高出一头,看人时带着几许俯视的意味,她未见喜悦也未见眼泪,紧绷的嘴角和下垂到底眼角无意间流露出一丝睥睨之意,让人望而生畏。
楚嬷嬷当了一辈子的奴才,跟在太后身边那么多年,早已习惯了来自上位者的威严,然而此时,她面对着一个比她小了几十岁的小姑娘时,居然生出了一股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的畏惧。
楚嬷嬷本能地倒退一步。
云清视她如无物,抬步出了门槛,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到来,并未近太后的身,身份又特殊,就连太后身边最有威信的楚嬷嬷都没有表示,宫人们更是不敢拦她,俱是低眉信首地站在一侧,任由她全头全尾地出了庆安宫。
……
回到正昀宫时,王晋刚刚从傅明礼的寝殿出来。
云清走上前,王晋笑呵呵地迎上来:“云姑娘,久等了,奴才年纪大了手脚慢,给陛下擦拭身体多花了些时候。”
“无妨,左右我也没闲着。”
王晋听宫人禀报过云清被太后请走的事,闻言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劲:“太后娘娘刚才请您过去,不知所为何事?”
“没什么大事,不过和我说了几句闲话。”云清不太好意思地捋了捋掉落的碎发:“王总管派人过去瞧瞧吧,我把这一位给气得过头了,吐了好大一口血,没病也要真病了。”
“啊?”王晋摸了摸耳朵,直当自己听错了,干笑着朝云清道:“云姑娘,劳驾您再说一遍?奴才这耳朵不太好使。”
“没听错,太后被我气吐血了,我估摸着那老嬷嬷正预备带人来正昀宫问我的罪呢。”
王晋急得直绕云清转圈,“云姑娘啊云姑娘,您您您……您说说您,陛下现在这个样子,您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到太后跟前惹事?陛下他……”
“你别太着急,太后碍于我的身份不敢太过分的。”云清抿着小嘴浅笑,这几日由于傅明礼病情而悲伤的心情被冲散了不少:“那老太婆,我看她就不顺眼,今儿好歹出了一点点恶气,心里头舒服多了。”
“……”王晋闭着嘴憋了半天才勉强憋出一句:“云姑娘您高兴就好,好歹这一场祸没白惹。”
“我都说了,王总管不必着急。”她小手拍拍王晋的肩膀:“一国太后被一个小丫头气得吐血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不好意思外传的,我今日也没近她身,她找不到理由向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