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平帝重病时,他想要传信回大俞结果被截了回来的事他直到现在都忘不了,一把年纪的人了,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看穿难免有些挂不住脸。
“多谢公主殿下。”他认认真真地道了句谢。
云清眼眸转了转,说:“都说凛州疫情严重,我对此事知之甚少,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哎,起因是啥咱们这些人也不清楚,据说是死了好些人了,这些天来一日比一日严重,听下头的官员说,再控制不住,城中就要开始火烧病患了。”
一直在最末位不言不语的沈敬之皱起了眉头:“这实在有些过于残忍……”
“残忍?什么叫残忍?真放任他们活着,任由他们把病传染给活人才是真正的残忍?那些普通百姓做错了什么,要被他们传染丢了性命?”另一名小吏高声反对道。
他是这一行中少见的青年官员,一向看不惯沈敬之被几位老大人看重,今日得了机会,想要在云清和众人官员的面前好好挫挫沈敬之的锐气。
沈敬之听言却冷笑一声,看起来文雅清湛的面容上浮现出些许质问和愤怒的色彩:“你说没患病的百姓无辜,那那些患了病的百姓呢,他们就不无辜吗?难道他们想被人传染上疫情,连累全家老小一起去鬼门关前走上一遭吗?”
他素来不爱说话,旁人再多调侃影射在他面前亦不该淡淡一笑,小吏还从没见过沈敬之如此恼火的模样。
他一怔,回神之后意识到自己被下了面子,当即就要开口反驳。
“咚咚咚。”云清轻轻地叩了叩桌面,声音不大,在落针可闻的空间里清晰极了。
小吏立刻闭了嘴。
“鼠疫传染性极强,殿下,老臣看青禅寺也不是久留之所,咱们不若还是尽快改道回大俞吧。”
“再等等,等去探路的士兵回来再说吧。”
安阳桥看出云清有所疑虑,只好先应下来,待众人退下之后才在云清面前问道:“殿下为何不愿直接改道其他方向,留在此地是有什么隐情吗?”
“我只是想起我认识一个医者,他或许对凛州的疫情能有所帮助。”云清扬起脑袋,对着安阳桥乖巧地一笑,宛如一个乖顺听话的晚辈:“丞相,我想等他来了之后再走。”
对上那双清亮的眼睛,安阳桥无奈地摇了摇头。
……
凛州鼠疫,符安是第一个御前请命前往灾区的太医。
傅明礼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