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云诚实地道:“您想让如花去学读书,直接和沈敬之交代一声便足矣,如此拐弯抹角的,难怪沈大人自己上门来问。”
“读书读的是他自己的书,连师父都要我找好了送到他面前,他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把读书放在心上?”云清不紧不慢地从桌案后走出来,揉着发酸的手腕说:“轻易得到的就不会懂得珍惜,一定得让他自己去努力争取才行。”
擎云若有所思地望着云清。
云清反应过来什么,对上擎云的眼神不自在地抚了抚后颈:“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擎云:“如何来历不明,很有可能是殿下的敌对方派来的奸细,殿下明知此人身份不简单,为何还坚持找人教他读书呢?”
“我不是说了,我不喜欢身边的人大字都不识一个。”
擎云:“殿下连我都要瞒吗?”
云清扶着桌角坐下,裙下两只脚微微抻了抻:“什么都瞒不过你。”
滴血验亲那日她特意遣走了所有人,过后甚至在云兰面前否认了如花的身份,为的就是骗过幕后之人的耳目。然而她瞒得过安阳桥和云兰,却瞒不住对她知之甚深的擎云。
擎云对验亲的结局早有预料,半点惊讶之态都未显露,肃容说道:“如果如花真是殿下的兄弟,那当年殿下的母后生产之时必定经历过一番巨大的阴谋和布局。”
“我知道。”云清双手支颌:“承亲王对父皇含怨多年,他一心想要让云京墨做皇帝,便不会容许父皇有自己的亲生儿子,我只是不明白,倘若当初真是承亲王勾结孙平抱走了另一个孩子,那他为何没有斩草除根,反而在多年之后重新将这人送到了我面前?”
擎云记忆里的承亲王的确不是那种心慈手软的性格,不过对方既然手下留情,就必然有所图谋。他拧眉看着云清:“属下更想知道的是,如花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来殿下身边的目的又是什么?”
云清睁着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片刻,擎云道:“要不然属下把如花抓过来严刑拷打一番?”
如果如花确确实实是云清的同胞兄弟,那他被人利用来自己身边算计自己,云清打死他都不带心疼的,可是她实在担心打草惊蛇。
“还是等等吧。”即使仍有怀疑,血脉之间奇妙的联系还是让云清在潜意识里默认了这位胞弟的身份。“我们相处的时日不长,彼此算不得多么了解,还是等过一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