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云清瞥向一身华衣仍遮不住小家子气的冯金,掀唇笑了一下:“这位小姑娘在平国太后皇帝面前耍了好大的威风,我怎么可能把她忘了。”
永韵弱声道:“奴婢瞧着也是,安远侯收义女收什么样的不好,非要收这么一个一点体统都没有的,从打这女子入了安远侯府开始,不知闹出了多少笑话,安远侯竟也能容她。”
“那是安远侯的事情,咱们管不着。”云清拧眉冲永韵问道:“常玥人呢,她是正经的安远侯府小姐,她为何没来?”
“好些日子没见了。”永韵道:“都说常小姐是因为担心没做成皇后被人耻笑,所以一直不肯露面。”
“那位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常小姐哪里会顾得上这些?”云清摇摇头:“八成不是这个原因。”
晚宴之上再无波折,云清和永菱永韵出了安庆殿后正要回宫,就被云京墨身边的大太监陈永请了去。
长宁宫上下仍是一片灯火通明,云清被陈永引入内殿,隔着帷幔看到云京墨站在香炉前的身影。
他已不是少时模样,颀长的身形和周身的威严隐隐流露出天子的气魄,和记忆中孝帝伟岸的身形有刹那的重叠。
云清恍了恍神,多么久了,如不刻意去回想,她几乎忘了将自己放在心尖上疼爱的父皇早已不在人世之上。
云清停步在云京墨身后三步外。
“清儿。”云京墨回身,朝她温润一笑。
“几个月不见,陛下看起来变了很多。”云清道。
“做了皇帝自然不能再和做世子时一样了。”云京墨苦笑着神色间不见荣登皇位的半点欢喜之色。
“做世子时就算天塌了也有父皇为你撑着,做了皇帝,却要为天下人撑起这片天。肩上多了份责任,当然不能如往常一般自在。”
“清儿。”云京墨翕动唇,犹豫了一下问她:“父王帮我夺得皇位,你可曾怪我?”
“做皇帝也需要心计,陛下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上靠的是你自己的本事,输了就是输了,云清不会怨天尤人。”
云清不想和云京墨纠结在这样的话题上,便笑着询问道:“对了,听说承亲王因病连日未朝,现在可好些了?”
云京墨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父王年轻时落下了好多老毛病,到了换季的时候身体不太爽利,过段时间就好了,没什么大碍。”
“这样啊。”云清轻柔的视线扫过他面容,唇角的笑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