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花花闭起眼睛:“就,就永韵刚才说的那些,但、但是也没有那么夸张。”
云清看着面前直言直语的陈花花,忽然起了兴致,勾着嘴角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本宫问你,太后娘娘对你好不好?”
陈花花迟疑着点了点头:“太后娘娘对奴婢一直很好。”
“所以你就要欺负本宫宫里的奴婢给太后出气?”
陈花花被吓了一跳,连忙给云清磕头认错:“容乐长公主殿下,说您的坏话都是奴婢一个人的主意,和太后无关,请您不要迁怒与她。太后娘娘已经很可怜了,您有怒气,尽管撒在奴婢身上就好,能不能别再让人折腾太后娘娘?”
云清嗤地一声,嘲弄地觑着她:“她可怜?那被她无故害死的先帝就不可怜吗?她只是活着痛苦,旁人却连痛苦的机会都没有,逝者不在人世,活着的人饱受离别之痛,你怎会觉得她可怜?”
“太后娘娘早些年做过多少事情奴婢不懂,奴婢也管不了。奴婢只知道太后对奴婢很好,对宫里的其他姐妹都很好,她到了这把年纪,本该是被尊为太皇太后享受世人尊敬爱戴的时候,不该被普通的太监宫女这样作践。”
云清私心里不愿意让太后死得轻松,所以你老太婆过得并不轻松。
陈花花说的不错,孝帝驾崩之后新帝即位,正常情况之下,太后本该顺理成章地被尊为太皇太后,可是不管是云京墨还是大臣们,都仿佛忘记了这码子事一般,对尊位太皇太后之事只字未提。
太后犯下过谋逆大罪,此生都再无翻身之可能,云清安排了人每日过去问候,太监宫女们看透了太后的死局,稍有不痛快就去长安宫里寻太后的麻烦。
太后这个太后,做得比起寻常宫女都有不如,都已经沦落到这种境地了,陈花花这小丫头还能如此尊敬她,实在难得。
小姑娘什么事情都不了解,嘴上说的话全都是心里想的,云清不气她对自己不敬,甚至还记得这小丫头率真。
“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她目下承受的东西,都是她本该承受的。”云清道。
陈花花执拗地垂着头。
她所看到的太后是一个温柔和善,充满着长者慈爱的太后,而不是云清眼中尖酸刻薄,为了权势不惜一切代价的皇祖母。
云清看了看旁边的永韵,复看向陈花花:“你绊了永韵害他受了伤,这是你们两个的事情,我本不该管,但是我答应要帮她出气,你说我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