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夜里,擎云踏着夜色到了安远侯府。
侯府骤然被封,府中下人尽是惶惶不可终日,有消息灵通的小厮听说了安远侯参与谋害容乐公主的事情,撺掇着不少熟人趁着夜里跑路,十几个下人背着大包裹翻墙而出,才跑了没多远就被看守的禁军押了回来。
大家这回越发确定自家侯爷犯了大事,被逼回府里时俱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擎云冷眼瞧着,越过众人入了内院。
许是安远侯做了安排,此时的正院安静极了,连侍奉洒扫的下人都没有。
擎云没有急着进去,暗自匿下身形观察周围的动静,直到确认周围没有任何埋伏才飘然落下,无声地进了书房。
安远侯坐在案前,案上放着一壶冒着热气的茶壶,见擎云出现,他微笑着伸手:“擎云大人请坐。”
擎云皱眉:“你认识我?”
安远侯不遮不掩道:“跟着王爷身边,对大人的身份多少有些了解。”
“你是侯爷,不必称我为大人。”擎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殿下让我过来,听听你的说法。”
他如此单刀直入,安远侯自然不好再拐弯抹角:“此次求殿下派人过来,实在是情势所逼,并非是本侯有意为难殿下,还望擎云大人能将我的意思转达给容乐殿下。“
擎云最不喜欢这样虚与委蛇的老油条,听安远侯还在假客气,面上更加不耐:“有话就说。”
安远侯噎了噎,迎上擎云冷峻的面容,尴尬干咳了声道:“玥儿被捉拿之后,本侯原以为以她对容乐公主的嫉恨,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本侯和王爷供认出来的,但事实却是,她被捉拿后没多久就对本侯和承亲王的罪责供认不讳。她行事如此反常,难道殿下就没有觉察出什么不对?”
擎云倚在椅背上,眼睛一错不错地觑着对面谦和风度的中年人:“你和承亲王一党,背后的陷阱和算计你最清楚不过,还来问殿下的意思做什么?”
“让擎云大人见笑了。”安阳桥摇头笑了一声,“不瞒大人,本侯原本也是这么认为的。”
擎云眯眼质疑:“你的意思是,你对常玥假意认罪的事情并不知情?”
“自从容乐公主失踪之后,陛下为了寻找殿下行踪花了不少力气,后来不知怎的就查到了本侯这里,本侯为了平息陛下的怒火,匆匆将玥儿嫁了出去。玥儿因为此事对本侯恨之入骨,她要做什么事情,怎么可能经过本侯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