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夜宴较往时的宴会热闹一些,四品以上的官员及其家眷都可参宴,满满当当坐了百余人,云清去时云京墨还在御书房和丞相议事,青红殿内有低低的对话声。
“容乐公主驾到。”
太监的通报声一出,殿内霎时一静,云清刚迈进门槛就听到官员和夫人们的问安声:“参见容乐公主。”
她抬手吩咐众人起身,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中秋吉日,大家欢聚一堂图个热闹,莫要因为我在就觉得拘束。”
众人自是称是。
然而毕竟不可能真的将她视如无物,几位诰命见她落座之后就开始斟酒,带着笑意朝她打招呼:“好些日子没见容乐殿下了,听闻殿下前些日子犯了胃疾,不知可好些了?”
云清道:“好的差不多了,劳夫人挂心。”
“臣妇前几日见了惠王殿下,听闻王爷常在太傅府上跟着读书,进益颇大。”
“他起步晚,我本想着他能一生安稳就成,读不读书都能落得一身富贵,不过近来受了些刺激,总让我们盯着他读书,晨起时不背一篇文章都觉得不舒服。”云清说到这儿话音一顿,似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向那妇人:“对了,靖安侯夫人擅交际是出了名的,长兆伯府上的二公子,夫人可使得?”
靖安侯夫人一听脸色顿时僵了:“殿下说的可是魏詹?”
云清端起酒杯,不太确定地晃了晃杯子:“似乎是吧?”
靖安侯夫人尴尬的不知该做什么表情,“……那魏詹是妾身的外甥,臣妇三妹的长子。”她小心翼翼地瞥了瞥云清:“不知,不知那顽劣小子可是有哪里得罪了殿下吗?”
“瞧夫人说的。”云清拂袖放下酒杯,看起来不太在意的模样:“我好歹是个公主,父皇膝下唯一的女儿,谁敢得罪我呢?”她扯起唇角,意味深长:“难道不想活了吗?”
靖安侯夫人手上的杯子啪嗒掉到了地上。
云清笑睨向她:“夫人怎么这么不小心?”
靖安侯夫人回过神,连忙从位上起身跪倒在地上,行大礼道:“殿下,臣妇失仪,还望殿下治罪。”
“小事一桩,夫人何须言罪。”云清示意永菱过去扶靖安侯夫人起来,又说:“我和夫人是老相识了,我的脾气,您一向是知道的,只要您行事不过火,我是不会理会的。”
靖安侯夫人如此大的动作,旁人自然不可能看不见,原本还有几句闲言的大殿倏地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