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桥站得笔直,歪头看向女巫医道:“陛下和容乐公主乃是堂兄妹,而今天下诸国大多附属我大俞或是平国,所以巫医的卦象所指,是说眼下正在我国八方馆内的平国陛下吗?”
女巫医摇头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
女巫医的卦象一出,满朝文武自是不少议论,女巫医不仅仅是在俞国,就连在周遭各邻国和附属小国地位都极高,他们卜算的卦象更是灵验无比,此前平国皇帝傅明礼就曾因巫医们一纸卦象遣散后宫,更是令得巫医一流在诸国间影响力攀升。
云京墨听了安阳桥的话,眼神快速落向殿下的一名官员,巫医的断言虽不符合他最初的心思,但到底留了余地,他不能就这样把云清让出去。
安阳桥身后的户部尚书会意地站出来,颔首报说:“陛下与容乐殿下虽为名义上的堂兄妹,但世人皆知,陛下并非承亲王亲子,与容乐公主之间没有血缘之亲,倘若真是容乐公主病重亟需医治,而唯有陛下迎娶才能恢复康泰,那么打破常规未为不可,到底不是真的兄妹,何必过分拘泥?”
安阳桥哼笑道:“这话说的倒轻松,老祖宗几百年的规矩,你们谁可曾见过义子和主家嫡女完婚的?”
他义正言辞地上前一步,正色道:“陛下,臣的话虽不好听,但却是实话,您和容乐公主之间的身份使然,实在不是良配,倘若仅仅是嫁与一国之君就可以令容乐殿下痊愈,那么平国陛下再合适不过,他此前曾派求亲使团来我大俞求亲,而今正主也赶来了,待容乐公主之心不可谓不诚,我大俞与平国百年不睦,如能结亲亦是盛举,可促进两国和平。”
云京墨胸膛起伏,他静视着态度凛然的安阳桥半晌,没有料到安阳桥会为了云清的婚事会当着众臣的面打他的脸。
户部尚书被安阳桥怼的老脸通红,大国最是礼仪之邦,他们俞国本来就落后了平国一大截,近些年先帝和今上竭力想要改变俞国的文治现状,大力推崇孔孟之说,讲究礼义廉耻,他是朝中大员,被丞相当堂驳斥,里子面子全掉光了。
云京墨沉住气,听到下面又有官员出面反对他和云清结亲,他安静地听了一会儿,没有再示意自己这一边的官吏站出来。
散朝后,陈永胆战心惊地跟在云京墨身后回了御书房,刚迈过门槛就听到云京墨冷沉的声音:“去查,看看这几日出入长乐宫的人都有谁,再去把女巫医叫过来。”
陈永:“……陛下,您是怀疑女巫医受过容乐公主的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