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尽力克制,冯金依然压不住不断起伏的胸口,她抬起眼,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没有勇气去对视对面人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眼,只从嗓子眼里憋出一声哼,便扭身走了。
永菱说:“这冯阿金实在太不像话,对殿下言辞之间竟无半点顾忌,安远侯怎么会把这种人收为义女。她刚刚还口口声声说殿下不过身份高贵罢了,她那攀龙附凤的架势说这种话,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永韵没跟来,你倒把她那副伶牙俐齿带在了身上。”云清打趣道。
永菱脸一红:“奴婢是在替殿下恼,殿下还笑话奴婢。”
“人越是没有什么,就越是厌憎什么。一个没长大的小姑娘罢了,不要和她计较这些。”
永菱用力点头:“是。”
云清往前走了两步,若有所思地说:“不知道冯金对安阳齐韵如此执着,究竟是两情相悦被抛下,还是单相思爱而不得。”
“安阳大人那么雅致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喜欢冯金那么粗劣的女子。”永菱想起刚才冯金那副张狂的样子就本能地的不喜:“殿下肯定是多虑了。”
“不要按咱们的尺子去衡量他人,拿我自己来说,我和傅明礼相识之前,你有想到过,我会许嫁给他这样的人吗?”
永菱在这种事上是不会撒谎的,老老实实地道:“那当然不可能。”她努努嘴,瞟了瞟丞相府的方向说:“奴婢不瞒殿下,奴婢原本以为,殿下日后选驸马,选的也一定是安阳大人这样卓尔不群的男子,怎么也不会是平国陛下这样看起来就不着调的。”
“总归是一世一双人,找着了这么一个,凑合着过吧。”云清扶着永菱的手臂上了马车,话一出口,永菱的胳膊一软,好悬没把云清摔下去。
云清扶了一把勉强站稳,莫奈何地道:“小心点,在人家办喜事的人家门前见血,不是给丞相一家添晦气嘛。”
永菱迭声告罪。
“好啦,快上来吧。”
永菱应声,刚要爬上去,远处云兰带人赶来时眼见云清主仆上车要走,她立刻跳下马车跑过来,“容姐姐!”
云清笑容一敛,掀开车帘朝车外看去,云兰俏生生一张小脸红扑扑地,眼里带着些微胆怯,将至车前时她突然放缓了步子,走过来唤:“姐姐,我之前听说你被王太医算计生病了,现在可好些了吗?”
“好多了,多谢你关怀。”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再面对云兰时,云清一时之间不知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