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达淡然地拂去衣上的尘土:“两国联姻事关百年和平,绝非俞帝一人独断专行,咱们待上几日,再不成,就遣人去外面散布消息,说俞帝迟迟不接见是因为有意兴战,届时就算他再不情愿,也必须要出面平息百姓的怒火。”
阿四说:“下面人递消息说,容乐公主的长乐宫近日频发召见太医,似乎病的很重。”
阴达摸了摸发烫的桌面,若有所思地说:“她素来苦夏,现在天气这么热,八成是吃不进东西。”
“苦夏?”阿四就没听说过这么矫情的毛病,皱了皱眉说:“这个不要紧吧,夏天过的不好受等到冬天不就好了。”
“她之前在大平时苦夏,一个夏天瘦了一大圈,人都成了皮包骨,加上之前在外饥苦,留下了很严重的胃疾,听说是这段时间才痊愈的。”
“没听说过。”阿四一板一眼地说:“属下想不阴白,一个姑娘家平时周围一大群人侍奉,好吃好喝地怎么还能把自己折腾病了。要是换成阿七,他恐怕能把自己照顾成二百多斤。”
阴达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
好吃好喝还把自己折腾病了的云清今天帮云兰应对了一桩不大不小的琐事。
云兰近来空闲无事,就亲自做了些精致的小点心,让人送到沈府去,哪成想送东西的宫人刚到花厅外,就听见沈敬之的伯母在里面和下人吩咐,令其从府里的丫环里选一两个端正的,送到沈敬之房里,以做晓事之用。
宫人不敢隐瞒这样的大事,将点心送到沈敬之手上后就将沈敬之伯母的话回禀云兰。
云兰偶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但在这种事情上却丁点的主意都没有,无措之下只得过来寻云清出主意。
“沈敬之的伯母这样想,你怎么没去问一问沈敬之的心思?”云清皱眉将永韵送过来的苦的舌头发麻的药汤子喝下去,拭去嘴角药渍低声道:“沈大人君子端方,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想必不会瞒着你。”
“他瞒着不瞒着我有什么用啊。”云兰揪着帕子余怒未清的说:“就算现在他不碰那些女人,有他这个伯母在,以后总归还是会碰的。”
“伯母管不得他房里的事,沈敬之自己不想要,旁人还能硬塞给他?”
云兰叹了声气,对上云清的视线恨恨道:“沈大人的母亲不在了,他平时最听这个伯母的话,我之前在沈府的时候见过,沈大人对这位伯母说过的那些话简直言听计从,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