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云京墨闭上眼笑,想起这些年来的坚持,仍然不死心地问:“自我十几岁开始就下定决心娶你,那时你还没及笄,先帝每每提起你的婚事,我分阴感觉到你对我并非无意,可是你去了一趟平国回来,对我便愈发冷若冰霜,我几乎……几乎都要怀疑,当初那个曾经给过我温柔的云清是我的错觉。”
“我听人说,女子这一辈子,生下来就注定了要吃苦。”云清低眸轻笑了一声,声音里不知不觉带上几分嘲弄:“如我这样得父亲疼爱的贵女是在少数,大多数女子生下来,要么辛苦于家务,要么为家族的未来筹谋,嫁人之后,还要拼了命地为夫君生下孩子,生不下来,就要亲手给夫君纳妾,为了夫君绵延后嗣。父皇和我说,如果想不过上那样的日子,我就得找一个死心塌地喜欢我的男子。”
云京墨动唇:“我也……”
“陛下推行新政,前几年受到了群臣阻碍,这两年仿佛好些了?”云清笑着问他:“外面都说新政的推行都是我为陛下出的主意,陛下不过是被我蒙蔽了,才会不顾宗族利益,陛下觉得呢。”
前朝的政事,云清很少主动过问参与,倒是这两年,云京墨因为之前听了云清的建议尝过甜头,所以每次过来都会问起云清对新政施行的看法。云清虽然回应不多,但句句都是金玉良言,云京墨问过之后再去施行,下头的官员们尽管心怀不满,但却总是有苦难言。
但时间长了,非议便也多了,陈永向云京墨建议,不妨将云清向陛下出过主意的事情传出去,这样可以将群臣的不满转移出去,才有利于保护陛下的声名和威仪。
云清是后宫女子,只要有他护着,根本不会吃什么亏,云京墨心动了,接受了陈永的建议,让人四处散播,说新政推行的不少谋划都是容乐公主进献给他的。
这两年宗亲里疏远云清的官员不在少数,可是新政推行之后,吏冶和土地之策颇有成效,百姓渐渐吃得饱饭了,宗亲们再也无法在官场上只手遮天,云清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云京墨的行径不置可否。
云京墨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会被云清当面质问出来,又是狼狈又是愧疚,一时语噎。
云清:“百姓既然想要利用我免除群臣非议,便不要想还能得到我的真心,世间从来没有那样的好事,今日你可以为了不被人唾骂而推我出去,阴日便可以亲手杀了我,你没用做出让我信服的事情,又凭什么让我心甘情愿地嫁给你?”
“死心吧云京墨。”云清淡淡地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