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一年可以养殖三次桑蚕,其中春蚕数量最多。
这年代是集体喂养,生产队院坝旁边两排蚕房里满满都是春蚕,白天晚上都是沙沙蚕吃桑叶的声音。
卫向东干的活就是从桑园采摘桑叶,十背篓算一个工分,在生产队院坝旁边那棵老榆树下的轱辘上,生产队有人专门负责登记。
今天他已经背了一百背篓!
卫向东去年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就成了一名生产队社员,虽然未成年,但这个年代算半大小伙干活但按成人壮劳力对待。
又干了一个多小时,太阳已经下山,随着队长一声哨子响今天的活总算干完,社员们三三两两说说笑笑走向村里。
卫向东将背篓仍在一边,一屁股坐在生蚕房外面的阑槛上,用粗布做的短褂擦着脸上的汗。
“向东,活干完了?过来,把今天全队社员的工分算清楚。”
不用抬头看,卫向东就知道是卫海涛。
卫海涛今年25岁,五年前从部队上复原回来后就当了生产队长,和卫向东家是房前房后,两家很熟。
“海涛哥,队上不是有会计出纳吗?干嘛又要我做?又不给我记工分。”卫向东很不满的嘟囔道。
“富贵叔去大队开会了.......喂,你可是咱们队上的高材生,写写算算的事不找你找谁?”
屁的高材生!
一个初中毕业生就是高材生了?
卫向东不由得撇撇嘴。
不过全生产队总共487名社员,绝大部分都是小学文化,有的还是文盲,初中毕业还真算文凭高的。
卫向东慢吞吞走到院坝边一张旧桌子前,拿起一沓纸,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今天每个人干活种类。
摘桑叶的、喂蚕的、喂猪的放牛的,晒油菜籽的.....甚至去大队开会那也是要记工分。
而且根据每个工种劳动强度不同还有还有一定的系数,同时还要根据成人壮劳力和老人儿童、男人女人还有差异。
这里成人壮劳力干一天叫一个工。最高算十分,称为“满工”,有的九分八分。女人减半。
未成年人大多记两分三分,好的记半功。老年人也逐渐减少分底,六十以上的老人只有三四分。
所以,每天计算工分就成了一件复杂而繁琐的事情。
不过对卫向东来说没什么难的,不过就是分门别类统计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