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初邵质一家真要因自己而亡,那他陈云甫这辈子就不用活了。
用害人性命的行为来标榜自己的所谓骨气,那陈云甫就是当了婊子还在立牌坊。
脸都不要了!
朱标顿住脚步,红红的眼眶看着眼前跪下的陈云甫,扬手欲打却落不下来。
“下官是东阁大学士,司职辅佐殿下,下官更是左春坊大学士,管着教谕、德善,殿下以臣子身份要去公然挑衅君父,那置下官如何?
下官这个左春坊大学士当的失职更失责。”
“岐阳王薨逝,朝野都很悲痛,但也只天理命数不可强求更不会迁怨他人,殿下今日要以此迁怨陛下,可谓不识天理倒逆人伦,下官这个左春坊大学士就只能引咎自尽了。”
陈云甫说的话很难听,他现在是真没办法了,好言相劝朱标压根听不进去,这才横下心来。
若是恶了朱标也没办法。
这官当的太累了。
进一步提心吊胆,退一步万丈深渊。
穿越什么的,烦死人了。
不过也得亏朱标不是朱棣,虽然陈云甫说话不好听,朱标仁义之风也不会怎么着,只是沉吟许久后仰天长叹。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大明朝冤死的伯仁已经太多了。”
叹罢,走出车厢回太子府而去,身后,陈云甫长出一口气。
放松之后,陈云甫起身下车,裹着衣服襟口迈步在这长安街上。
“大学士去哪,小的送您?”
一个马倌凑殷勤,被陈云甫摇头拒绝。
“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吧。”
说罢离开。
抬头望天,月明星稀。
“我不喜欢这个时代。”
一次次和死亡打交道,陈云甫的怒意也在积累,他的心里,有野心在滋长。
“我要掌权,掌大权,我要。”
“改变这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