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湖广、贵州经略使陈云甫,奉命参见皇太子殿下金安。”
文渊阁外,陈云甫站定身形,一揖到底,唱词嘹亮。
这一刻,文渊阁内的文武百官齐刷刷扭头。
那一袭一尘不染,亮如皓月般的青花刺绣白袍配上玄色飞鹤大氅穿在二十二岁的陈云甫身上,是如此的出尘脱俗。
配上陈云甫白皙且清爽无须的面容,明明带着和煦的微笑,却隐露三分高贵姿态的气质。无数人的脑子里,都下意识的响起了一首词。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四载未见,陈云甫真的长成一方巨擘了。
朱标站起了身,绕过金案走下御阶,位于百官中央的位置和陈云甫四目相对。
“进。”
陈云甫两手掐起侧摆,微微躬下腰,快步迈进文渊阁,抵至朱标五步外放下侧摆,掀开前摆双膝拜倒,顿首于地。
“臣,叩见太子殿下,恭惟太子殿下茂膺景福,千岁千岁千千岁!”
“云甫。”
朱标开口时都带着颤音,蹲下身子双手扶起陈云甫,不住的拍打其两侧大臂,一个劲的说道。
“好、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此刻的朱标连两省机务如何都不去问,只顾得上说这一句。
回来就好。
百官的玻璃心,瞬间稀碎。
老话怎么说来着,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来时仓促,臣未来得及更换官袍,还望殿下责罚。”
陈云甫看了一下自己的穿着,主动请罪道。
省的回头又被詹徽那玩意挑刺找毛病,故而自己先挑出来,不给丫添话的机会。
“就穿这挺好看的。”朱标哈哈一笑:“再说了,你现在只挂着经略使的职务,咱大明可没说经略使是几品,你就是想穿官袍也不知道该穿啥不是。”
经略使本身就是陈云甫和朱标联合一起捣鼓出来的临时加差,确实连个品轶都没有,张紞这个辽东经略不还是加了一个都察院右都御史的差事才去上任的。
“臣此番回来,已将湖广、贵州诸事具悉陈表,这就向殿下和众同工汇报一番。”
看到陈云甫掏出奏本,朱标忙伸手摁住。
“你几个月在外风餐露宿,这又千里迢迢赶回来,早点回家陪媳妇孩子去,什么事明天上朝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