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两腮通红,酒意浓浓。
到这一步,三人心里也都门清,该到借着酒意一吐‘真心话’的环节了。
一喝多都是‘兄弟’,句句‘掏心窝’。
甭管是啥目的性,总之,到了面鼾耳热这一步,不聊点啥,总感觉缺一块。
谁都不能免俗。
只不过这个时候,黄廷很明智的装醉起来,用肘支着桌子托着下巴,开始摇摇欲坠,不再过多掺和一句。
真正有资格交流的,只剩下陈云甫和李成桂两人。
后者言道:“请少师救救下臣和高丽吧。”
“和宁君此话何意?”陈云甫呀然一惊:“和宁君乃贵国重臣,高丽又是我大明属国,这些年咱们两国也相处的极为太平,此话从何而来啊。”
李成桂重重一叹:“王室昏聩,亲近小人,致使朝纲败坏、满朝奸佞,少师莫看下臣身居高位,实际上在国内,下官早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而那些奸佞小人,个个心怀叵测。
当年上国兵发辽东征讨不臣纳哈出,高丽国王禺就听信小人之言,竟妄想发兵北上,趁乱牟利。”
陈云甫双眼一眯:“确有此事?”
“下臣万万不敢欺瞒。”
“高丽王室竟敢生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心思!”陈云甫酒劲一顶,气的当堂大怒,狠狠一拍桌案喝道:“如此枉为人臣、枉为人子者,天有眼亦不容之!”
李成桂趁机言道:“下臣对上国之忠心,日月可鉴,为除奸佞,下臣拼上阖族老幼,决定,清君侧!”
堂内的气氛陡然一凝。
陈云甫垂下头,半晌才抬起看向李成桂:“便是除了这一群小人,还有下一批呢,正所谓尧舜之君方有尧舜之臣,这个道理和宁君应该懂的。”
“故而恭请上国下诏,废高丽王室。”
陈云甫微微偏首恍若未闻。
李成桂拱手,急声道:“此为全高丽五百万百姓之众望,若上国愿下诏废高丽王室,高丽上下感激不尽。”
感激,值几个钱?
陈云甫叹了口气,作难道:“我大明虽为上国,可仅凭一诏如何能废高丽王室,一旦王室不忿抗旨不接,我大明为捍卫皇权,势必要兴兵讨伐,战端一开,兵器粮草都不是少数,如今国朝,难呐。”
“我高丽百姓箪食壶浆,早盼王师矣。”李成桂顺话言道:“只要上国愿意下诏废高丽王室,我高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