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劫是个技术活,打的好能发家致富,打的不好,搞不好小命都要丢掉,严格说起来,也是在刀尖上混日子的。
南唐存世四百年,如今又是盛世之相,这些打劫的,只能去边远之区,遁入山林。
他们不敢欺负那些带着随身护卫,身穿华丽服饰的世家子弟,专挑平民和穿的破烂的老百姓,亦或者哪个倒霉蛋下手,可谓是把欺软怕硬发挥到了极致。
倒在路上的这俩个彪形大汉,脸上恶肉横生,一看就是打劫的行家里手,发了不少横财,否则怎会生的圆头肥耳,只是这回招子没擦亮,反被打劫了,被李景安浑身上下扒了个精光,便当做了小惩。
两坨白花花的大肥肉,直挺挺的躺在大路上,好心的李景安摘了几片带毛的桦树叶,给遮了个严严实实。
桦树叶上的绒毛毛,一接触到皮肤,便会形成红点,奇痒难耐,别问李景安是怎么知道的,说出来就是泪,反正这俩货,得有一段时间不能用了。
李景安把扒来的衣服扔进了小溪里,洗了洗,挂在了树上,虽不比锦缎貂绒,丝绸制品泪的华服,但着粗布棉麻也比一身乞丐扎装要好的多,待风干一夜,明早就能穿。
而李景安趁机也脱了个精光,一头莽进小溪流,顺便洗了个澡,把身上的污垢汗渍洗洗干净,免得见了姑娘,惹人捂鼻子,闹丑相。
三年的江湖漂泊生活,让李景安学会了三件事,财不外露,有事开溜,
小矮马也冲进了小溪里,冲刷着身上的污垢,但老跛子却是跑到了树上,东边瞅瞅,西边瞅瞅,天都黑了,也不知道瞅个啥。
李景安洗完了澡,躺在岸边的大石块上,双手枕着脖子,怔怔的看着漫天繁星,以及天上挂着的那一轮弯月。
说实话,李景安怎么也想不明白,朝夕相处十几年的老跛子,竟然是一个绝世高手,这就像是一对结婚了十几年的夫妻,有一天丈夫忽然发现孩子不是自己的,脑瓜子顿时就嗡嗡的一阵响。
所以,李景安枕着脑袋在想,过去的十几年,到底算作什么?欺骗吗?就是想不出个征服自己的理由。
白日里的燥热,在夜晚消失的无影无踪,小溪流水,轻盈畅快,还有岸边乱石堆里,凭白传来的几声蛙叫。
不知何时,老跛子下了树,依着一块离李景安不远的石块,不声不响,席地而坐,默默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又不自觉龇开了嘴,露出了熏黄的牙花子。
对于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