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私下的场合只需长揖即可。
郭荣饶有兴趣的看着堂下,说道:“免礼,赐坐。”
这个时代凳、椅已经盛行。
赐坐也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直接赐坐,那就是上席子蒲团如古法跪坐。还有一种是特地强调上椅子,那就是正常的坐在椅子上。
罗幼度显然还未达到那个程度。
郭荣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知罗幼度年岁不大,也就二十出头,可此刻瞧对方神态沉稳,双目有神,全无半点惧色,不免有些欣喜。
就罗幼度这气度便在这位大周天子就心底加了不少的分。
郭荣哪里知道罗幼度两世加起来都要奔六十去了。
何况罗幼度后世是个成功的商人,见过不少的大世面,心里抗压能力一流。
郭荣对于罗幼度是否藏拙,只是一个猜想。对与否于他来说并不是很重要。他还有一个意思,是点一点崔衍,骂他一通,让他知道张岳、吕斌之争,并不是因为两人说的皆有道理,而是他这个开封府的第一把手过于优柔寡断,缺乏一锤定音的魄力,纵容了彼此的争斗。
但从第一面的印象来看,郭荣觉得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崔待制召开了三次会议,你皆旁听了。今日朕招你来,是想问问对于张岳、吕斌两人之间关于用刑的态度,有何想法?老实说,朕从不以言论问罪。”
罗幼度直起身子,微微一拜,说道:“臣认可两位上官的理念,他们说的皆有道理。但臣不认同他们的用刑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