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双手一合,叫了声:“拿纸笔来!”
这在青楼混迹的佳人们哪能没有一点眼力见。
只是片刻间,纸笔已经备上,更有可人儿细细的研磨,将沾好墨的笔送到他手上。
罗幼度奋笔而书: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这是宋朝词人晏殊的代表作,恰好也是含伤春惜时之意,以悼惜残春,感伤年华的飞逝,与香莲所奏《惜春曲》遥相呼应。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香莲念叨着这句话,眼中闪着异彩,说道:“妾以为世上无人比妾更懂高郎,今始发现,先生才是高郎知己。妾厚颜恳请先生赐以墨宝,由妾转赠高郎。”她怕罗幼度不知道口中高郎是谁,再次道:“高郎即是铁骑右厢都指挥使高怀德,《惜春曲》即是他有感而作。”
罗幼度大度道:“若无此曲,亦无此词,便由香莲姑娘代为转赠吧。”
香莲再三道谢,宝贝似的取走了字画。
韩令坤见此变故,呆了呆,最终佩服的五体投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竖起了大拇指。
华灯初上,夜未央。
韩令坤明显意犹未尽。
罗幼度却心满意足的拉着韩令坤离开了翠香楼。
“失策失策,想不到罗兄弟居然是个雏。这确实得珍惜一二,至少也得配个雏,以雏攻雏。下次有姑娘出阁,哥哥我再请你。”
该干的都干了,但罗幼度不想随随便便就将自己的第一次交代在这里,拉着韩令坤就出了翠香楼。
韩令坤本来有些不爽,但得知缘由,心底涌现出一股痛快。
他们交往时间不长,罗幼度又给他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现在发现对方的囧事,那股若有若无的隔阂也不再了。
都是人,只是各自擅长的领域不一样而已。
罗幼度不愿意再搭理韩令坤,气呼呼的回家了。
韩令坤大笑着往家方向回去。
“咚咚咚!”
重重的敲门声响起,罗幼度梦中惊醒,难过的拍了怕脑袋,那种熟睡中给强行弄醒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在一股梦游状态,脑壳也隐隐作痛。
“谁啊!来啦,别敲了!”
罗幼度缓缓的从床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