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致远察觉到她神情有异,疑惑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楚子枫未透露被威胁一事,边复制短信边起身——
“我先去洗澡…”
话还没说完,手机铃便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为穆秋,走向浴室的她接起了电话:“哥,这么晚了有事吗?”
心急的穆秋语速很快:“贺桢因为打架斗殴被抓,我刚从派出所把他带出来,可这小子又偷跑了,我特别担心他再闯其他的祸!”
“什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楚子枫重重甩上浴室的门,火气直冲天灵盖——
“这个倒霉孩子,三天不作死就浑身难受,你别再管他,让他自生自灭!”
她一时控制不住怒气,不仅把电话摔砸在地,还打翻了洗手台边插有百合花的水晶玻璃花瓶。
泄愤过后,楚子枫非但没有轻松,心情反而愈发沉重了起来,她的双手撑在冰凉的大理石洗漱台上,头深深地低垂,闭起双眼,锥心刺骨的血色记忆再次浮现于脑海,耳边又一次响起了那惊心动魄的夺命枪声。
五分钟之后,她终于冷静了下来,平复心情后,拿起屏幕已碎裂的手机,先给一位名叫“大熊”的人发了三条微信,而后拨通电话,请对方帮忙寻找贺桢,并查清威胁短信的号码和账户信息。
在挂电话之前,她特别加了一句:“找到贺桢之后,让你的手下先把他控制住,但别让他受委屈。”
宋致远听到了浴室的响动,久久不见人出来,担心之下敲门问道:“子枫,你还好吗?”
楚子枫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情,打开门时神色已完全恢复平静:“没事,不小心摔了个花瓶而已,我叫人进来收拾。”
“那个…我刚刚依稀听到你提起了贺桢这个名字…”宋致远叫住了她,并把手机递上——
“我没有探究你隐私的意思,但我妈查到你是贺桢的监护人,她正在向我追问这件事。”
楚子枫接过其手机,翻看已经打开的文档,贺桢的基本资料都在其中,看来宋老夫人正卯足了劲儿地下苦功,不遗余力地挖掘她的黑料。
宋致远见状询问:“这件事你是不是不方便讲?”
“没什么不方便的”,楚子枫坐在了沙发上,黯然长舒一口气,该来的终究躲不掉,那段悲痛往事她迟早需要告诉契约丈夫——
“十年之前,我在纽约唐人街开过一家中餐厅,贺桢的父亲贺勇是二厨,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