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者无追核;京官八品以上益禀入;百官任事久,材高位下者得进阶申滞。
这可都是务实求真,且符合时势之举。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仅仅一道手谕,他与孝敬之间,便立见高下。
马载不得不承认,皇帝的确是慧眼,看人不是一般的准。李贤,可不只会打仗,才能也不止在一州、一府之地。
皇帝曾与他说:五郎处处学朕,可处处学的不像。朕是以宽仁治仁,他却以宽仁掩饰软弱。朕对后宫、臣僚已经够放纵了,他则比朕更加放纵。即便他的心地是光明的,他的宽仁也必然让大唐的江山彻底毁坏。
可六郎便大有不同,李贤性子坚韧,为人刚强。一股逆气萦绕于身,便是君父也很难改变他认定的主意,若为帝王绝不会受他人摆布。
更为难得的是,其成长于行伍,与庶民百姓子弟同生共死,深知底层百姓生活之不易。重情义,讲勤俭,不会贪图享乐而误国。
但这种人成为帝王,还有一个致命的隐患。那便是与汉武帝一般“广征四夷,教通四海”为人生目标。如此图费国力,很有可能让大唐陷入危机。所以,李治便将马载派到李贤的身边,在辅佐储君的同时,顺便看着点。
君父是一片良苦用心了,可却苦了马载,这位爷连皇帝拉不住,他一个太子宾客,能起到什么作用啊!而且,还有可能把自己的小命搭上,太危险了。
“马卿,你不必谨小慎微。原来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
“你要是都不自在了,可是有伤咱们之间往日的交情。”
马载当然能听的出来,这其中的弦外之音,往昔他向皇帝通风报信的事,既往不咎。可今后,就得全心全意的为太子效力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要有数。
“新东宫,新气象,臣也当回新人,自然要忠君侍主,谨慎当差。”
呵呵,“行,马卿,你可真是心思灵透啊!孤看你的仕途,可不止一个区区的太子宾客。”
识时务者为俊杰,马载这小老头有意思,不到板上钉钉的时候,他就是不吐口啊!
当然,李贤也没把他的话完全当真,要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把他这个皇帝的心腹策反了,那用起来才不放心呢!
“太子殿下,臣听说您一连多日叩阙,天后都没有赐见,是不是?”
“马卿多智,也通世故。”,话间,李贤拍了拍手,示意一旁的宫人案上的画拿过来,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