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与秦晙等人并不是开先例者。据李勣所说,太宗皇帝当年,与秦琼、尉迟敬德等秦府旧将,也常常饮宴。
且每每喝道兴头上时,刘弘基都会掐着那破罗嗓子高歌一曲,程知节、尉迟敬德两个老流氓,还会脱光了衣服,仅凭一条兜裆布,对战摔跤,那场面就别提了。
李贤与这些弟兄跟先辈们比起来,算是够克制的了,就是只管喝大酒。
“偏方,不是问题。可五日之后的对抗,你们必须给孤打出彩儿来。”
“届时,陛下会亲临视察,也有可能会有点小插曲,可孤希望你们以不变硬万变。”
这次对抗,早在刘仁轨出征之时,便已经在筹备中了。目的就是推动军队改制的问题。
唐军之中,功臣元宿不少,他们打了一辈子仗,脑子里的套路都定死了,冷不丁让他们适应新鲜的事务,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
所以,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军演,全方位的展现新军的精神面貌和战斗力,让老将们心悦诚服的赞成改制,才显得至关重要。
而这次新军出战的军队,正是李贤起家的部队-虎贲营。虽然经过多年,这支军队的骨干也多分散于东宫六率诸部。
但建制依然单独存留,李贤当了太子,六率的事务,也都交给秦晙三位副将决断。兵员、装备,都是当之无愧的劲旅。
“殿下,军演没问题,可这对面都是长辈,要是打的太狠了,散演是要挨揍的。”
李敬业这话,立刻就赢得了两位驸马都尉的赞同,这任务对他们来说太简单了。可万一老头子们集体暴怒,耍起光棍,可就把人架起来了。
别的不说,新晋的检校兵部右侍郎-李思文,刚从辽东回来,身上的硝烟未退,他就吵着嚷着,非要教训一下他们。
对于秦晙等来说,这些老头,小老头,脾气犟的很,打的太惨,上来脾气,像李广那样抹脖子,也未可知啊!
“怕什么,放心大胆的干,告诉将士们不要有包袱,万事有孤顶着呢!”
“咱们丑话说到前头,你们三个要是输了!那个偏方也不用吃了,统统发落到崖州折冲都尉府-钓鱼去。”
钓不钓鱼是次要的,他们三怕的是丢了虎贲营几十年不败的荣誉。否则,对不起那些先辈,那些先他们而去的弟兄。
是以,收起了玩笑的神情,举起捧着的坛子,郑重其事的与太子碰了一下,君臣四人随即仰脖开始豪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