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所言不错,自从踏入代郡范围的第一天,在下就遭到了第一次袭击,然后在班氏城外遭到了第二次袭击,在北平邑北边遭到了第三次袭击,对方每次来的人数都不多,也就三四十人,可每次都是极为凶险,在下能安全来到高柳,我教中弟子也因此折了七八十人。”一谈到遇袭,周凯可谓是唏嘘不已,心神未定。
周凯只不过是一小家族中的子弟,而且还是位即将失势的大少爷,一次代郡之行,竟然也能享受到国家首领的待遇,这让朱涵都对这小子有点刮目相看了。
“看来周公子你也是福大命大之人,不过......”周家这种浑水,朱涵可不打算去趟,毕竟他们两个才是第一次见面,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实属难得,再谈下去的话,保不齐那赵文就会连他是张角女婿的事情都给说出来。“看你样子,年岁也就二十余,怎么会年纪轻轻地就选择加入太平教呢?”
“在下当初选择加入太平教,也是受到了天师教义的感化,加之我从小就遭受到了各种不公,那自然对天师的教义就更加认同。”一说到太平教,说到张角的时候,周凯那略微有些苍白的脸上就浮现出一抹病态的潮红,仿佛张角的名字对他而言,就像是一剂强心针,镇定剂,或者是定心丸,“后来天师的弟子程远志来到幽州后,更是出资出人,帮助我打通了草原的商道。”
“你是哪年跟草原通商的?就不怕被人给抓到,治你个叛国之罪?”朱涵眉头紧皱,从周凯的这句话来看,张角他们的谋划或许比他预想的还要周密,时间也还要更早。
但这话又说回来了,张角既然能组织得这般严密,那为何只坚持了一年就被朝廷官军跟各路世家义军给剿灭了呢?这其中的弯弯绕太多,让朱涵越想看清楚之际,却又越看不清楚。
“有四五年光景了,在下只是跟三五个草原中的匈奴部落、鲜卑部落达成了协议,我用盐、铁跟他们交换战马,每年五六百匹。”周凯不知道朱涵为何要这般问,但他的身家性命都要靠朱涵,由不得他不如实回答。
“四五年了?那怎么的也有二三千匹战马了吧?”朱涵听得眉头直跳,一个小小的周凯就能每年为太平教弄来四五百匹战马,那太平教中其他的一些世家实权子弟又该给太平教带来多少实惠呢?单是想了想,朱涵就更加觊觎张角的家底,不过能为周凯弄来盐、铁的手段,可不是寻常人所能做到的,说到这里,他就不由得转头看向了赵文,“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啊?难道朝廷就没有发现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