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燕飞一人。
她屈膝抱腿,蜷成一团。
寒意从心底的空洞里渗出来,渗进四肢百骸,浸透了她的骨髓。
她告诉自己,这是她求仁得仁的。
万幸,事情已了。
萧执已经答应唤了大夫入府治腿。
她不怕他会和上次一样,食言而肥。
“姑娘……”青芜推门进来,轻轻地唤了一句。
燕飞撑身坐起,见她空手而归,有些惊愕。
“翟嬷嬷说……王爷说了……‘要什么避子汤?有孕生下来就是。”
这出乎燕飞的意料。
她没有让青芜去萧执那边要汤药,就是因为翟嬷嬷的性子。
昨夜偏屋的动静,翟嬷嬷定然是已经知道的。
她不会眼见自己的主子还未娶正妃,先生出个庶长子来的。
没想到的是,这翟嬷嬷竟会不给她汤药……
青芜欲言又止,道,
“姑娘,你先前受得伤,还一直没好。”
“那避子汤里都是寒凉之物,也不知和你一直服的汤药有没有药性相冲……”
“能不喝就不喝吧。”
她看着燕飞白惨惨的脸儿,嘀咕,“那孕也不是说有就有的。”
更何况,昭阳王那个死瘸子,将来一定会断子绝孙的!
燕飞摇头,
“总是要喝的,早些喝早安生。”
“我还有些乏,再睡会。”
青芜明白,任谁经历了这样的事,都想一个人静一静的。
于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搬了张凳子,守在门边。
燕飞不明白萧执在想什么。
他的性子再无顾忌,也不应该不去考虑王府的未来。
还是,他在试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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