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血丝尽现,垂在身侧的双手不住的颤抖。
“我没有。”,他紧咬着牙关,沉声答道。
青鸾双睫微颤,直直的看着他。
“你没有,是的,没有!你没有在风嗦山躲在我身后,你也没在果杏山被罚,你更没有被我所伤,这一切的一切你都没有,都是我,是我自己太过骄傲,是我自己瞧不上你,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声音渐渐沙哑,带着阵阵哽咽。
像沙漠中漫天的风沙刮过,又似深秋里的初寒扯落叶一般,让人不知道该如何看见那一望无际的星辰,也不知该如何聆听山间潺潺的流水声。
“你真的很厉害,往日若有些破绽,你都能三两下就糊弄过去,把我的怀疑扼杀在摇篮里,让我一次比一次更加信任你。你这么做,是何苦呢?你又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卿奕南微垂着头,静静的看着她,也静静的听着,不停的压抑着自己的呼吸,一丝丝腥甜在喉间蔓延。
但所有的所有,都不及他现在心里的痛,他觉得胸口像被灌满了沸腾的铅水,一点一点沿着经脉,慢慢的腐蚀每一个地方。
可他却任那铅水流动,任那血液灼烧。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求的是什么?”。
泪珠沿着苍白的脸颊缓缓流下,在尖细的下巴处汇合,遂滴落而去。
卿奕南看着那颗泪珠落下,抬起了手。
掌心里的泪珠很烫,很沉重,如燃烧的火焰一般,一直烧至心房。
他手掌重重一握,把泪珠握在手心。
“对不起。”,他轻声道。
“对不起?你并没有对不起我,我只想知道,你是为了什么?”。
青鸾笑了,笑得睫毛上的泪光闪闪。
“我……”,卿奕南薄唇轻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眼里带着自责,带着懊悔,更多的是无奈。
“你不知道怎么跟我说?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跟我说?”。
青鸾缓缓向后退了两步。
她轻轻摇着头,“如果我不知道,你就会一直瞒着我对不对?”。
卿奕南的心越来越疼。
他受过无数次的伤,但他发现,没有一次,像现在一般疼,疼得让他喘不过气,甚至不知道该怎样去呼吸。
“不是的,不是的。”,他嘴里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