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羽晨在山头横吹牧笛,他的行动完全没有指引,在桃花巷等了厂卫许久,他发现自己已经被允许离开了,此后又好像突然接轨了这个世界,被安排到了这小岛上。
他苏醒时,是在世界岛的尽头,而他名义上的血亲也是两厂的第一批服刑者,这让他有些分不清自己死了没了,因为自己的感官没有区别,身份仍旧糊涂,残缺的记忆让他好像被装进了罐头里面,自己的信息都被写在外面,被吃掉的时候才会恍惚,原来我是谁。
潮水轻缓,礁石滚烫,在这匆忙的时光中羽翎的身旁出现了一袭单调的黑衣。
那少年身段柔美,他于碧空下忧愁,观潮水涨落,一动不动,入眼的模样亭亭玉立,镌刻进了这方旋转的日月,化在了永恒的浪花湮灭里。
“这里好玩吗。”秋裳蹲在沙滩旁,恬静乖巧,又有些调皮,嘟囔细语,不回头,却已然美到黄昏痴醉。
“衣食无忧,还挺好得。”竹羽晨笑着回应道,感觉身前少女像自己印象中的某人。
“你……你来契约星,就为了这个?”黑衣少年自顾自得微笑,他迎着朝阳起身,迎着风、散着发,那笑容腼腆而羞涩,就像比赛结束后摘下王冠的皇,美得天神下凡。
这是被吹皱的一池春水。
“小乞丐,你盯着我做什么?”似是察觉到身后的视线黑衣侧过身来,他不解得对视着白衣那木讷的清澈眼眸。他看似单纯,就那么目不转睛得凝望身前,左心房跳得很温和,没有心机的模样,很是古怪。
“其实,你生得美。”
海水腥咸,断了片的他幼稚得可爱。
“……,我应该没教过你这么说话吧。”
“不由自主……。”望着那坐在礁石上托腮望着自己的黑衣少年竹羽晨很是温柔,那不知从何而来的胆气让他不由自主得越过了红线,纯净的双眸似是能透过海上的雾色,窥伺其本真的姿态。
感受到竹羽晨的视线秋裳目光冰冷,形体高大、挺拔。
“做好你该做的事情。”
“可是你一直在骗我,我没有从你这听到任何有用的回答。”拍了拍手掌,长袍有些倦怠得摆了摆手,望着长袍那没有脾气的模样督主语塞,可他生气,故而就那么得盯着崖边身着星夜长袍的提线木偶,锋利的眼神带着些许的焦躁:“下次不准这么说话。”秋裳抬手,黏菌顺着羽翎的脊背爬满他的身躯,潮水澎湃,对面白衣默默颔首,没有反驳,慵懒而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