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心中一惊,却不便言说,只能朝她点点头,便和同样刚受过刑的玉茹,互相搀扶着,一道慢慢向军帐走去。
“慢…慢着点儿…”玉茹方才的神气劲儿已全然尽失,疼得直抽气,“晚上咱们得趴着睡,不能碰水,疼死我了…”
“好,我知道了。”予芙轻轻嘶着气扶住她的手,玉茹转过头看她一眼,龇牙咧嘴缓缓道:“但我真没想到,予芙姐,你看着水芙蓉似的一个人儿,又瘦,没想到还挺能扛。我还以为你会哭鼻子……”
“哭什么,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军法如山,不然以后谁还听管。”予芙轻轻答道,“我没事儿,过两天就好了。”
“话说,予芙姐,你是不是认识关姐姐?”玉茹沉沉道,“就是执法队长,关静斋关姐姐,我看你同她说话。”
“嗯,以前我在安庆杜家铺子做绣娘,她在隔壁医馆做学徒。”予芙道,“但没太久,认识了不到一年,她就嫁到别的地方去了,我有快四年没见过她,没想到能在这里再遇上。”
“唔,关姐姐她…”玉茹一听,叹口气压低声音道,“她相公前年没了的事你知不知道,生前是左军营的校尉,龙精虎壮的,都没想到会在信阳战死了。”
“不知道。”予芙愣了一下抬起头。
玉茹可惜道:“关姐姐的相公对她可好了,我刚入营的时候还见过一次。他走的消息传来,关姐姐悲痛欲绝,好多天吃不下饭。”
予芙听罢,脸上不禁露出悲伤的神色:“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都是为了打这仗,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这样沉重的话题叫两人无言,一路再不说话往营帐走。
可令人没想到的是,刚到营地门口,她俩就发现大家看予芙的眼神不对。不仅是指指点点,时不时还有熟人,对予芙投来暧昧的笑。
“这是怎么了?”玉茹不解,予芙心中也疑惑,和她稍快了步子回去,才见营帐之中,已先回来的付彩月正拿着一封信高声在念。
几个在旁的姑娘趴在行军床上,一边听一边忍不住偷笑。
“予芙吾妻,见字如晤,睽违数日,拳念殷殊…”
一听开头四个字,予芙的脑子嗡的一声便炸了。
杨劭说得空就给她写信,她没想到,这说要写的信,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那是我的信!快还给我。”她背上再疼,顿时也不要紧了,沉下脸色冷冷道。
付彩月敞着带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