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杨劭皱了皱眉,看一眼傅怀仁,侧身抬手遮掩着,低声和予芙道,“那些泼皮无赖的夫人,万一有几个悍妇,你吃了亏怎么办?”
“怕什么,还能吃了我不成?”予芙失笑,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若真能以一己之力,避免一场大干戈,我只会心满意足。”
“要不我陪你去?”杨劭虽不自觉,身子又已更凑近,“女人若用起下三滥的手段,可不比男人干净。”
“不好,你一去这事态就不一样了,剑拔弩张的,反倒不好说话。”予芙瞥尴尬异常的傅怀仁一眼,连忙推他,“别和我嘀咕了,多不好!”
杨劭恨断了肠子,不管不顾非捉了予芙的手,才清了清嗓子朗声道:“王妃心怀苍生,傅怀仁,那就按夫人说的准备起来吧。”
傅怀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忙叩下头,俯首称是。
营地不比城中,看出杨王有多心疼王妃,傅怀仁三邀四请,非提意王爷王妃到太守府暂住。杨劭果然答应了,他又带着一家老小让出主院,恭恭敬敬请二位移驾。
“鹊巢鸠占,我总觉得不好。”顾予芙搬进去时,还十分不过意。
杨劭却早想好了应对的说辞:“摄政王妃款待徐州大家夫人,总不能在帐篷里设宴。”
“唔,也是。”予芙羞赧一笑,顿时如桃花夭夭,迷晕了杨劭的眼。
赏花宴定在五日之后的下午,几十份烫金飞凤的请帖发下去,立刻炸成了徐州乃至江左最大的新闻。
那可是乱世枭雄杨劭的妻子,更别提摄政王妃之前剿匪救人,盛名美誉早已远播。徐州城中百姓,一时无不对这场盛会翘首以待,而众位世家贵妇,却又一边期待着一睹王妃真容,一边纷纷忐忑不安,不知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花宴当日,天清气朗,几十盆各色花卉,摆满了徐州太守府的花园。
主卧之内。
杨劭手握石黛,正亲自为夫人画眉。
光洁的铜镜之中,白芙蓉似的清丽面容,被华服厚重的衣领拥着,与飞凤金龙交相辉映,非但没生出盛气凌人,反倒有种出淤泥而不染的优雅,看在杨劭眼里,简直端庄得诱人。
顾予芙却似乎不满意,微蹙了眉左看右看道:“劭哥,看这身衣服打扮,我都觉得不像我自己了。而且这么多簪钗,太重,压得人脖子痛。”
“哪里不像?淡妆浓抹总相宜,芙儿怎么样都是美的。”杨劭一时没忍住,已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