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比例,如此舍大论小,难道不是歪理?说什么因一利而为百害,流民苦厄看不见,将士抛命看不见,这千里神州的断壁颓垣看不见,却只惦记着,自己多交了几两赋税丢了脸面?
她胸中波澜起伏,与唐心慈对视许久,但到开口时,语气仍然是泰然平静的:“不知夫人觉得,以王爷来看,可算有脸面?”
“王爷?”唐心慈一时松怔,可待清醒过来便立刻拜道,“摄政王靖平四海,为国为民,乃不世之英雄。”
“摄政王府共有薄田十五顷,都在陇西,亦是军功所挣,乃是先王在时给的赏赐。”顾予芙唇角含笑缓缓道。
唐心慈心中一沉,低声道:“以王爷居功至伟,只这一点,未免太清贫了。”
顾予芙迎着她的目光,掷地有声道:“但这十五顷土地,自推行新法以来,王府以身作则,该纳的税赋,一文不少都上缴了国库。”
唐心慈一惊,便见顾予芙站了起来,收拢衣袖,微扬了下巴,宽大的金红敞衣遮不住身形笔挺,如一朵傲立的红莲:“因为王爷知道,功勋得来土地,但斩获功勋的初衷,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那些等着看好戏的贵夫人们,纷纷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如今兵祸绵延已逾十年,许多流民甚至稚童,为一口馒头一碗粥,就要舍出命去拼。”顾予芙环视四周,那一张张面孔不乏置身事外的冷漠,鼻尖泛酸一字一句道,“对诸位无伤大雅的税款,交上去后,正是阻塞河道的修缮款,是赈济百姓的救命钱,是平定天下的军费着落,这税赋改革,是大明太平的命脉所在,什么叫为一利而为百害?”
“王妃,妾身……”予芙一席慷慨话毕,叫卢夫人颜面尽失,她急忙还想狡辩一二。
予芙凝眉看向她,随即摇了摇头道:“而且说什么一如纳妾,涉及脸面,脸面是靠经世治国争取来的,不是靠负隅抗税,或往房里添人装点来的。杨劭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想诸位,也不会因此,就看轻家夫吧。”
在场顿时一片哗然,众多贵夫人,无不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王妃就是王妃,尽管面上可以同她们和风细雨,骨子里却天差地别,与她们划出了如同银河天鸿的沟壑。
“诸位,我一心只愿为王爷解忧,并无意与众家夫人结仇。”予芙说着,从发间拔出了一支掐丝飞燕钗,“今日若哪位夫人愿率先表态,支持税改,我这只金钗,便是相赠的谢礼。但若诸位仍要执迷不悟,不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