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堆满了破箩筐等杂物,低矮的屋檐摇摇欲坠,气窗不过巴掌大,只有当中开着一扇窄小的门。
“这里是我暂时落脚的地方。”四下无人,顾如归推门进去,“自然比不得你摄政王府高门大院儿。”
“你能不能,别再这样句句挖苦我!”予芙跟着进了屋,空气中淡淡的霉味让她忽然有些反酸,她捂着嘴强忍片刻,方才克制住呕吐的冲动。
“挖苦几句就受不了了?”顾如归面色一凛,从案台上拿起了藤条,“顾予芙,你先给我跪下!”
予芙知道,这定然是爹爹的意思,她沉默着走到屋子当中,二话没说便端端正正跪好。
顾如归先关上房门,才走到她身边横眉冷目道:“顾予芙!爹让我替他问问,他从前,是怎么教你的!”
“爹爹教诲,凡顾家子孙,当学陆公百死报国,以忠君不二为首要圭臬。”予芙闭了眼,背上立刻落下一记狠抽,顾如归怒道:“原来你还知道!爹让我再问,爹娘养你成人,你为了男女之情就和人私奔,你对不对的起这个家?”
“爹娘生我养我,我不听他们的话,是…是予芙忤逆不孝,愧对了父母。”予芙鼻尖一酸,眼里已盈出泪来。
再一记的藤条落在背上轻了很多,顾如归的声音里也有了哽咽:“爹最后嘱咐我,无论如何也要把你带回家。如果你不肯走,打也好骂也好,绑也要把你绑走。”
“哥!”予芙心里痛如刀绞,却不仅仅是为了爹爹的决绝,“我不能和你走!我答应了劭哥,要陪他一辈子。”
“劭哥,劭哥!杨劭是给你灌了迷魂汤了!”顾如归恼羞成怒,藤条雨点般地落在顾予芙的背上,“你知不知道他是大雍朝的罪人!要不是他,安庆如何会破城,你又怎么会被卖?清白女儿受此奇耻大辱,你还有脸跟了他!他也是个奇人,这样了居然还要娶你!”
“哥,你知道的,我从小就一直喜欢他,这么多年了,再没喜欢过第二个人!”予芙开始呜咽起来,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他那时浑身是血抱着我,求我不要走,他明明可以有更好的,他……劭哥是真心爱我的!他真的找了我十年,他一直等着我,他…”
“男人的鬼话能信么!”顾如归恨铁不成钢,挥着藤条怒斥道,“他等你什么等!他连沈延宗的后宫都敢染指,淫邪放荡声名狼藉,那也能叫等你?”
“那都是坊间乱传的!劭哥从没有别人,我同他都是不愿和别人的……别人送他美人他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