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婆子死了。”何翠霞念叨道,“昨夜过的身。”
“彭姨年轻时就已患病,撑了这么多年,终于是撑不住了。”杨涛唉声叹气道。
“那可不,她嫁了一个不着调的丈夫,三个女儿出嫁了,常年不在身边,她受了不少苦,涛儿,我寻思着我们是不是应该拿点银钱去送彭婆子一程?”
“这是应该的。”
“娘,杨涛,你们在商量什么事啊?”易然端着药进屋,听到娘两在说话。
“彭婆子去了,我和涛儿正商量着需不需拿点银钱,买点纸钱去送送,彭婆子的三个女儿要今儿晚上才能赶回来。”
“人情世故,理应去送送人家。”
“你彭姨这辈子可怜,希望她下辈子投胎能投个好点的人家。”何翠霞说完也没多大高兴。
“你彭姨是个不错的人,只可惜命不好,挑人的眼光也不好,年少时因父母强逼,她就嫁给了比自己大一岁的罗年,可罗年是个不会疼人的,彭婆子嫁进罗家后,罗年与彭婆子娘家人发生了争执,罗年不准彭婆子再回娘家。
于是,彭婆子三十多年没有回娘家一次,就连亲爹娘过世,也没有回去。
因为,丈夫不准。
彭婆子便与娘家的姊妹侄子侄女疏远,关系颇为冷淡。
彭婆子在婆家,受婆家蹉跎,整日干活,丈夫不帮忙,累得病倒了,得了重病,躺在床上不能干活。
丈夫就埋怨她,丈夫是个酒鬼,每天喝酒,从早喝到晚,女儿们孝敬爹娘的钱大部分都被罗年拿去买酒喝了,只留下少部分的钱买药。
彭婆子过身的时候,罗年在外面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半夜才回家,回家后正好碰上彭婆子病发,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血都是乌黑的,罗年也没想着去找大夫,回到房间就睡了,等再醒来一看,彭婆子早已气绝身亡,唉,摊上这么个男人,真的是命苦可怜!”
夫妻之间凉薄至此,也是悲哀。
何翠霞感叹完又开始骂起罗年来,“罗年那个混账东西,真不是个人,成日里喝酒玩乐,怎么不喝死他?”
易然知道这种男人很可恶,不负责任,没有责任心,自私,只顾着自己享乐,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这样的人,有女人嫁给他,基本上一辈子都是吃苦头的份,没有享福的时间。
“娘,你替我们去吧!我们就不去了,两个孩子和杨涛需要我照顾,你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