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多了,等此事一了结,我便带你走,好不好?”
左秋漪眨了眨眼,并不回答,只是任赵清持拥入了怀中,怔怔地望向虚空。
彼时他们都不知道,暗处长廊上,一道人影静静地望着这一幕,少年紧紧握住双手,一拳捶在了柱子上。
等,他只有等,等自己长大,夺回江山,将她牢牢拴在身边。
在暗中筹划间,夷帝的病渐入膏肓,在艰难地拖过了三年后,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表面平静的东穆皇朝,内里早已波涛汹涌,仿佛一触即发,元相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连夜赶到了西园—
宫墙之内的风,终是要起了。
送走元相后,况云在昏暗的房中,擦拭起了一把剑,寒光映着他狠厉的眉眼。
明天,他将率兵一举攻入大殿,杀他个措手不及,并用这把剑,在夷帝灵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亲手诛杀三皇子!
然后元相与太后将站出,宣读一份“遗诏”,一份由赵清持替换出来,传位于况云的“遗诏”。
一切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兴起,在三皇子一党还来不及反应时,便彻底地尘埃落定。
当夜,一直睡不着的况云,悄悄摸进了左秋漪的房间,在她床前站了许久,直到左秋漪惊醒过来,颤声唤了句:“殿下?”
黑暗中的况云这才轻嘘一声,如只小猫般,钻进了左秋漪的被窝中,不由分说地搂住了她的腰。
“我今晚和你睡好不好,就像以前一样,我保证不乱动……”
黑暗中,她小心翼翼地抚过他的长发,柔声开口:
“殿下……在害怕?”
少年不答,许久,才闷声道:“告诉我,明天你会等我凯旋,无论怎样,你都不会离开我,对吗?”
左秋漪怔了怔,还来不及出声,已被他拥入怀里,伴随着滚烫的热泪,叫她呼吸不过来。
“你别走,你别走好不好……”
她不知道,他心头有多害怕,他怕大事一了,她就跟赵清持跑了;他怕明日万一起事失败,他身首异处,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也许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面,有些东西如果再不说出口,就当真来不及了,至少让她知晓他的心意,这样,他才再无遗憾。
(五)
左秋漪在西园里独自等待。
外头早已乱作一团,刀剑悲鸣,只有她这里固若金汤,守着层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