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叠的侍卫。
她脸色苍白,一颗心七上八下,满脑子都是况云的身影。
不是没有察觉,但昨夜少年灼热的情意仍叫她措手不及,她心乱如麻,看着怀中人眼角的泪痕,她几乎一夜无眠。
如今等在西园里,她才尝到那种刻骨的害怕,从清晨等到黄昏,她浑身颤抖着,像熬了一辈子那么长。
终于,当暮色四合,如血的夕阳笼罩了整个西园时,那道俊挺的身影由远至近,如风一样奔向了她—
泪水夺眶而出,回过神时,左秋漪已被况云抱起,又哭又笑地转起了圈:“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少年已比她高出许多,一袭戎装血渍斑斑,有力的臂膀紧紧搂着她,像是一生一世也不会松开。
紧跟而来的赵清持停在门边,瞳孔骤缩,看着这一幕心头一紧。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花香,冲淡了风中的血腥气,带来一片安详的美好。
这一年,况云十五岁,左秋漪二十五岁,赵清持二十九岁。
新皇登基,举国欢庆。
十年囚禁生涯恍如梦一场,昔时羸弱孩童,摇身一变,成了东穆的少年天子。
但当宴席上,论功行赏时,赵清持的一句:“臣别无所求,只求陛下赐婚臣与秋漪姑娘。”却叫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天子愣住了,漫天烟花下,众目睽睽中,况云一时间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他下意识地就去看左秋漪,但那道纤秀身影却低下了头,如夜风中一朵幽昙。
宴席上被敷衍过去的赵清持,对况云“再过几年”的说辞并无太大反应,仿佛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他只深深看了一眼况云,一只手在案几下紧紧握住了腰间剑。
事实证明,人被逼至绝境,总会想着孤注一掷。
当年被囚西园的况云会,如今久候无期的赵清持同样也会。
他单枪匹马,直接去见了太后,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竟求得太后赐婚,趁况云还在睡梦中时,连夜就驾着马车带左秋漪出了城。
直到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时,左秋漪的身子仍颤得厉害,她知道自己欠了赵清持太多,无论怎样都该还了,可如今星夜下私奔,她脑海里竟克制不住,全是况云那张少年意气的脸。
她看着他长大,陪了他十五年,朝夕相处间,早有什么融入彼此的骨髓,注定一辈子不可分割……
很多东西她不会去说,但她心中明白,她比他大十